蕭亦然也不是心善,隻是覺得禍不及家人,那些個密謀叛亂的老臣已經被處決,其家人沒必要再趕盡殺絕。
私底下找到影霄讓他手下留情,這才隻是死了幾個叛亂的頭頭。
有心的人怎麼著也明白他的意思,收斂不少。
以後的事情以後看,若是他們還想著東山再起,那就到時候再收拾他們。
本就是個無聊的事情,再把一切樂事兒都收拾幹淨的話,他不就更無聊了。
殷天齊倒是沒發表意見,但是影霄知道,主子不說話就是同意了小主子的話,他聽小主子的就行。
所以現在朝堂之上都是些年輕的新晉官員,也有幾個年長的,不過都在考慮著向殷天齊請辭告老還鄉。
他們清楚的知道,大殷已經不是他們這些老臣可以做主說話的朝代了。
兩個時辰的書寫時間對於考生來說是匆匆而過,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的緊張書寫,對於其他朝臣來說也不過就是平心靜氣的一瞬間,但是對於蕭亦然來說,卻是難熬的。
側身靠著椅子,懶洋洋的打了個瞌睡,半睜半閉著眼睛看向坐在龍椅上的殷天齊,皺皺鼻子。
“陛下,亦然累了。”
蕭亦然的清脆聲音打斷了大殿內的平靜,考生全都側頭看他,然後轉回頭繼續書寫。
“時辰到。”小栗子將沙漏轉回正麵,繼續流沙。
考生愣了一下,看了看其他人,不情願的將筆放下。
“小栗子隻是說時辰到了又沒有說收卷子,你們為什麼不繼續書寫?”蕭亦然挑了下眉,抬手掩住嘴打了個哈氣。
考生愣住,趕緊繼續寫。
他們還沒有寫完,有些話隻寫了一半。
蕭亦然冷笑一聲,嘟囔,“迂腐。”
殷天齊抬手朝他招了招,淡聲道:“過來,別給他們壓力。”
“哼。”蕭亦然站起身走到龍椅旁,挑著眉毛看殷天齊,“陛下難道不同意亦然所說?這地方雖是皇宮大殿卻也隻不過是幾麵牆幾棟宅院,若是以後讓你們這群隻知道墨守成規的人在朝裏當了差,是不是就隻知道一味的由著陛下說什麼是什麼?蠢貨。”
抬手一揮,砰砰砰的輕響,十位傻呆呆抬頭看他的考生桌子上的卷子突然燃起火來,兩個時辰寫下的東西就這樣一瞬間被燒了個精光。
殷天齊歎了口氣,抬手拍了拍他的脊背,“火氣怎麼這麼大。”
“本以為還能有幾個像樣的人才給朝堂上添些樂趣,沒想到全一個德行,還考什麼考,隨便點兩個人就行了。”
蕭亦然冷著臉抬手點了點坐在第一排的兩個人,又隨手指了下第二排的其中一個,“就你們三個了行不行?”
三人愣住,不知道如何回話。
“哼,來人,拿卷子過來。”蕭亦然抬手一揮,小青子帶著九個小太監魚貫而入,將手裏的托盤放下,隨後對著殷天齊與蕭亦然行禮後離開。
“看了以後說說各自的想法,別說沒給你們機會。”蕭亦然冷眼看著他們傻愣愣的表情,隨後抬腳轉身離開。
十個考生拿起手裏的考題看了眼,開口爭搶著表現自己。
殷天齊側過頭看向已經離開的蕭亦然,搖頭歎了口氣。
他的小孩兒可真是脾氣夠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