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剛剛那個小少年是誰呀!咋從未見過?”有村民輕拍田大福的肩頭,眼眸中滿是好奇。
有了這第一個,便如那連鎖反應一般,第二個、第三個……沒一會兒,就湊過來三五個漢子,那模樣,像極了那些愛嚼舌根的婦人,滿眼皆是八卦的意味。
“他不是咱們村的人,你們自然沒見過了,那是我大女婿家的小廝,專程過來送賀禮的。”田大福要的正是這種效果,他直接攤開手,讓大家瞧了瞧那閃爍著光芒的銀子。
二兩銀子,對於莊戶人家來說,那可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數目,其中有兩個村民,在羨慕之餘,不禁心生嫉妒。
早有耳聞田家大女兒,在出嫁那日,便與娘家人斷絕了往來,誰曾想,如今竟還會送來賀禮,心中瞬間猶如打翻了五味瓶,極度不平衡起來。
兩人酸溜溜地說道:“呦!怎麼才二兩啊!聽說小溪家的鋪子可是日進鬥金呢!小舅子成親這麼大的事,才拿這麼點,是不是有點太寒酸了啊!”
田大福豈能不知兩人這是在嫉妒自己,心中雖有不滿,麵上卻毫無波瀾,反而拋出了另一個讓人更為震驚的消息。
“大女婿家的生意確實不錯,這不,入冬以後,先後買下了莊子,還有兩進的宅子,手頭就有些緊。”
“啊!”有個村民驚呼出聲:“那你女婿可真是厲害啊!這才搬去鎮上多久啊!就置下如此豐厚的家業,小溪這丫頭還真是有福氣,找了個這般精明能幹的好相公。”
另外幾個村民,聽後也是目瞪口呆,他們這輩子,別說是去鎮上買鋪子了,哪怕是能在村中建起三間青磚瓦房,說出去,別人都會對他們豎起大拇指。
沒想到田家那個瘸腿的女婿,竟然是個生意奇才,早知道這樣,就托媒婆,把自家閨女嫁過去了,隻可惜,這世間沒有早知道。
“爹,我剛剛似乎瞥見大姐夫家那個黑娃了呢!”田寶兒從新房裏出來,恰巧瞅見黑娃離去的背影,本想上前詢問一番,怎奈被兩個打聽苞穀價格的村民給擋住了去路。
待他轉身回望,哪還有黑娃的半分影子。
“你沒看錯,剛剛那個的確是黑娃。”田大福望著此刻比任何時候都要精神抖擻的兒子,微微頷首。
心中不禁慨歎,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兒子都已娶妻生子,倘若運氣好,年底便能抱上孫子,光是想想,都令人心花怒放。
“黑娃怎麼來了?”說實話,田寶兒明知大姐夫不會來,心中卻仍存有那麼一絲期盼,直至他與大丫拜完堂,也未見大姐夫露麵,他便知曉多半是不會來了,可剛剛那道身影瞬間又燃起了他的希望。
“說是你大姐夫鋪子裏太忙,抽不開身,無法前來喝喜酒,故而特意派黑娃送來二兩銀子。”
提及大女婿,田大福頓時喜笑顏開,他已然猜到這絕非大女兒的主意,定是女婿瞞著小溪如此行事,雖說心中難免有些失落,但不管怎樣,也算是堵住了村民的悠悠眾口。
“我就說沒有看錯嘛!”得知大姐夫讓下人捎來二兩銀子,田寶兒心中還是頗為欣喜的,起碼證明,他對自己並無厭惡之情,否則,又怎會如此這般。
“爹,大哥,你們在聊啥呢!”田小蕊將閨女交予母親,也興衝衝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