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錯心內震動。
自有記憶起,從來沒有人這樣抱過他。
母後是嚴厲的,且早逝。即便如皇兄那般疼寵他,畢竟是男人之間。與女子這般的母性卻是不同的。
她身上有淡淡的幽香,柔軟的身子貼著他剛強的背脊,雖然嬌弱,卻能替他遮擋風雨。蕭錯在傅縈麵前,第一次不存男女之念,享受她的擁抱。握住圈住他脖頸的手,動容之下喉結滾動,仿若喟歎。
“縈縈。”
又一個吻落在臉頰,傅縈笑吟吟道:“阿錯,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
蕭錯猛然回頭,唇擦過她的臉頰,對上她亮晶晶的雙眼。
“你……”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與你站在一處的,不要擔憂。況且你我既然遠隔千山萬水能夠相遇,上天自有緣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說這段話的傅縈充滿自信,因為她際遇經曆不足為外人道,卻著實是經曆過一段做貓又做人的過往。與蕭錯分別的兩年,她作為動物的敏銳與日俱增,這樣的奇遇還不夠解釋上天自有安排這一句,那還有什麼能夠解釋?
蕭錯漸漸微笑,隻存一瞬的彷徨被傅縈溫柔的一席話震的無影無蹤,小虎牙輕輕地咬了下傅縈的唇,他又是那個吊兒郎當位高權重的的痞子。
“瞧不出,你倒是會安慰人。不過是做個樣子,就能哄你說一句愛我。”大手摸了她豐滿一把:“你達還以為你隻有那時候會叫愛我呢。”
傅縈咬牙切齒的推開他。
羞澀的記憶蔓上,那次蕭錯按著她在淨房,撩撥足了卻不滿足她,逼著她叫他好達達,還要說愛他……
往事不堪回首啊!
可是這貨能不能別張口就是黃段子,好好一個人,幾時學壞的!
傅縈哼了一聲進屋去了。
她轉身走開,自然沒看到蕭錯溫存的笑意和眼中一閃而逝的水光。
為了她,他也必須要強悍起來。
就算敵人真如傅翎所說,是那他永遠不願意成為敵人的人,他也決不能退縮。
蕭錯舉箸,“小笨蛋你不餓嗎?唔,這菜不錯,香酥雞味道也很好呢。”
傅縈在屋裏氣悶的道:“不餓。”
蕭錯吃了幾口,見人還沒出來,便選了傅縈愛吃的幾樣小菜,加上一大塊香酥雞翅在碗裏,端進了屋裏,湯匙攪了攪,就將一大口混合後的飯菜送到她口邊。
“張嘴,啊。”
飯送到口邊,喂飯的人又俊的讓人不忍拒絕,傅縈隻得張口吞下。一口剛剛嚼完,又塞一口。
一小碗飯就被喂完了。
最後嘴角粘著的兩粒米還被他以指尖拈了塞入口中,含著手指頭對她笑。
傅縈……
她忽然想到個嚴重的問題。
孩子若是長得像他,將來犯了錯誤她舍不得教訓怎麼辦。
蕭錯喚人進來收拾了碗筷,便讓傅縈自個兒先休息,“我打算悄悄地回一趟王府,告訴嶽母和外祖母他們咱們平安,免得他們焦急起來被人利用做出什麼傻事。”
“也好。”傅縈道:“我睡一會。”
“好。”蕭錯摟著傅縈躺下,拿了薄薄的紗被為她蓋上,側身躺在外側道:“等你睡著我在走,這樣你睡醒時我就回來了。”
“嗯。”
傅縈翻了個身,將臉埋在蕭錯懷中,手臂搭著他健瘦的腰。許是疲累,也許是孕中緣故,這一覺睡的倒是極深沉。
隻是蕭錯的話沒有兌現,因為她腹痛疼醒的時候他還沒回來。
天色暗淡,日暮西沉,看來明日當是個與雨天。
傅縈下腹墜痛的流冷汗,掙紮著爬起來喚人:“來人,來人!”
過了片刻,矮個子的媳婦子快步進來,“太太,您有什麼吩咐?”
傅縈吸著氣以鎮痛,說出的話斷斷續續:“快去,請大夫,我不行了。”
那媳婦子瞧著傅縈臉色煞白,當即也唬的麵色鐵青,三兩步奔到近前,卻見她細棉的裙子上染了一片紅,血色在藍色細棉布上變成了深褐色……
“天啊!快,快請大夫!”飛奔著出去,到了廊下催著先前高瘦的那個媳婦子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