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婦人之仁的亂動同情心,蕭錯既放心又喜愛,大掌揉了揉她的額發,“好了,知道了就罷了,也不必太往心裏去了。”
“嗯。”傅縈拉著蕭錯的手沿抄手遊廊向前,不多時緩下腳步道:“阿錯,我有個疑問。”
“什麼?”蕭錯低頭望著她,“你說說看,我才剛也想到了一些,看看你我是不是想到一起去了。”
傅縈抿唇,半晌方道:“我是在想,當日截殺我的那些人,為什麼他們急於綁走我,偏要挑在你還在盛京這樣一個敏感的時間下手?那些人應該是為了遺書吧,可是他們從前為何不動手?還有,我娘說那個鬼麵人用刀背砍暈了她,他們殺人不眨眼的狠毒我是親眼看到的,為什麼會手下留情?”
眼前又浮現那日的修羅場,傅縈禁不住慘白了臉,仿佛又看到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倒在血泊中時驚恐睜大的眼。
蕭錯憐惜的擁她入懷:“過去的就讓她過去,不要在想了。”
傅縈將臉埋在他懷中點頭,悶悶的應了一聲,半晌方道:“我說的這些,咱們想到一處去了嗎?”
蕭錯拉著她進屋,倒了杯熱茶給她暖手,這才道:“我想了一些,加上一些猜測,雖算不得完全真相大白,可也差不多,覺得有些事似乎解釋通了,有些事卻更加迷惑。”
“你說來我聽聽?”
“我覺得,早前害你撞破頭;綁架府上老太太;吹迷香擄你走,加上這一次的事情,都是同一人作為。目的為的就是遺書。”
蕭錯的一句話,就將傅縈腦海中一直盤旋著的問題戳了個透徹。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也慢慢的解釋開了。
“你說的是,從前顧墨軒就曾經幫襯我祖父,想要問過我遺書的內容。隻是我每一次在他麵前說的答案都不一樣。”
蕭錯點頭,“當時我就說,你若是直接說了實話,讓對方確定了後就會被滅口了。”
“那麼這一次,必定是什麼事逼的他們不得不緊忙動手。”
蕭錯回憶,忽然恍然:“出事的那一天,我皇兄剛來了國書允準了咱們的婚事。我是入宮去與皇帝談這件事的,難道是……他們覺著我若迎娶了你,他們就不方便繼續追問了?所以敢在訂婚之前辦完此事?也不對……”蕭錯自個兒說著也覺得匪夷所思。
“那消息又不是你宣告天下去說的,對方怎麼能那麼快就知道?”
“這其中不知是哪一環出現了問題。”蕭錯右手食指敲著桌麵,片刻後才道:“不成,若讓你留在這裏等兩年再成婚,還是太危險了。我得想法子帶你走。”
“什麼?”傅縈被他的想法下了一跳:“名不正言不順的,怎麼帶啊,再說訂婚後起碼要等我守製期滿才能成婚。”
“你想哪兒去了,帶你走又不是馬上讓你嫁給我。像我方才說的每年來一趟,一次住十個月,那是不現實的,縱然我想來,我皇兄怕也會不喜,他倒是不能對我如何,可是你還沒過門的就讓他誤以為是什麼狐媚子,那可怎麼好?罷了,這件事我去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