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傅翎態度不對,一直立在內外之間的落地大插屏後的蕭錯便要出來,可傅縈的話卻讓他暫且打消了念頭。
“你的話我自然是要聽一聽的。傅姑娘,如今阿錯不在,你可否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傅翎仔細打量傅縈的神色,仿佛驚詫傅縈竟沒有因為她的態度而生氣,饒有興味的道:“好,你說。”
“你應該是知道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吧?阿錯的皇兄背後是否做了對他不利的事?”
傅縈的話,讓屏風後的蕭錯擰眉。
傅翎則眼神深沉的望著傅縈。
“你……與我認知中的大不相同了。”
“認知?”傅縈敏銳的捕捉到她話語中的疑點,剪水大眼中精芒一閃,仿若捕獵中的貓:“你說,認知,那麼你認知中的我應該是什麼樣?”
愣了不過一瞬,傅翎便宛然笑了,仿若喃喃自語,又仿佛是說給傅縈聽的:“看來不隻是我變了,你也變了。罷了,你不似我認知中的那樣弱,又不笨,這是一件好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前擔心的是你將我小皇叔給拖累死。”
才剛認識都不了解的人,她是哪裏讓你覺得又弱又笨了?
還有那個小皇叔,諧音聽起來很容易被和諧好麼。
傅縈送了她個白眼。
被白了一眼的人卻沒生氣,反而樂不可支,笑的花枝亂顫。
但是傅縈卻覺得,不過幾句話之間,傅翎對她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敵意少了許多。
“你才剛想與我說什麼?”傅縈將點心推給傅翎。
傅翎擺手示意自己不用,道:“小皇叔對我父皇孺慕之思深重,全無防備的信賴反而會害人害己,你既然是這樣性情,我不必深說你也該懂得。”
傅縈理解的點頭,心念一轉,問道:“你對大周皇朝中事似很了解?”
眯起眼,傅翎麵色依舊:“你要問什麼?”
“你別緊張。”隨著時間推移,傅縈對人的情緒感知的也越深刻,就像做貓時能很快察覺到人是否友善一樣,自動將傅翎腦補成一直毛都豎起來的小貓,傅縈禁不住笑:“我隻是想問你,這次阿錯與他皇兄談成與我的婚事,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恕我來遲了。”蕭錯笑吟吟走出來,見傅縈和傅翎相對而坐,便在一旁空位上坐下:“聊什麼呢?”
傅縈:“你來的可真巧。”
蕭錯無辜的眨巴著眼,就差搖尾巴。
傅翎……
傅縈知道今兒怕是不能問出什麼了,不過不打緊,至少她已經確定了蕭錯的確是付出了什麼代價。
傅縈詢問起傅翎這些年生意上的趣事。
對待傅縈,傅翎卻是很有耐心,講了許多走南闖北之時所見的奇聞異事,著重說的卻是大周的一些風俗習俗,甚至還說起到宮中哪一位妃子是什麼性情。
傅縈聽的全神貫注,傅翎能與她說起這些就證明她心裏是對她好的,那些莫名的敵意也就可以忽略了。
蕭錯隻在一旁吃著茶默默陪著,若有所思的把玩手中的茶碗。
直到傅翎告辭時,才道:“未免叫人發現,我就不送你了。往後若有人問也說你是縈縈的閨中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