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韻如此開誠布公,倒是讓傅縈十分意外。看著他端正俊朗的臉,其實心中對這樣麵容的人很難生出懷疑和抗拒。但是敏銳的第六感的確讓她感覺到了顧韻的不一樣。
她才剛知道蕭錯的表字是叫無憂,且她還覺得熟悉,那麼蕭錯必定是一個很有名的人,否則也不會讓原主這樣不出深閨的人有印象。
但是這個線索她是不會告訴顧韻的。
傅縈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護院,我在內宅,我哪裏會與一個護院有什麼交集。”
她回答的滴水不漏,著實讓顧韻找不出任何破綻。
可是越是如此滴水不漏,才越是可疑。若非非常親密的人,那日他們會那麼熟絡的說話嗎?那人言談之中對傅縈會是不講道理的維護嗎?傅縈又哪裏會嬌嗔他是笨蛋?
那樣親密的互動,明明就是早就相識,若再仔細想想,他們或許還彼此有些意思。
有了這個認知,顧韻心裏就仿佛被塞進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難受,想不到傅縈一個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會讓蕭錯那樣的無賴給看上了,而她又沒表現出來抗拒。
顧韻不想逼迫傅縈,免得她對他反感,就隻道:“罷了,你既然不知道就算了,隻是你要記著,這人並不是個尋常人,你要有防備之心,可不要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
“知道了。”傅縈垂首回答。已經失去了與顧韻說話的興趣。
顧韻也瞧得出她似有些蔫蔫的,就笑著道:“你也乏累了,快回去歇著吧,還在病中呢可不要再勞累。”
傅縈也不與他客氣,起身屈膝道:“那我就回去了。墨軒哥哥呢?”
“我等會去看看義母。你先去吧。”
傅縈笑著道別,就回東跨院去了。
宋氏從上院回來就去見了顧韻且不說,單說蕭錯蹲在廚房後頭巷子裏,手中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亂寫亂畫,還笑的滿臉傻氣。
阿圓和阿徹瞧著都擔心的很,兩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後還是阿圓湊合到蕭錯近前,陪笑道:“主子,您遇上什麼好玩的事兒了?說給我來咱們一起樂一樂。”
蕭錯聞言回神,斜了阿圓一眼:“就你機靈。”
“爺,不是阿圓機靈,是您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了。”阿徹無奈的道:“從前您是可是喜怒不行於色,高深莫測的一個人,怎麼自從到了武略侯府,您的心思就特別好猜了呢。”
阿徹平日裏忠厚木訥,並不是話多的人,他這樣說法,當即說的蕭錯好奇心起,“哦?你倒是說說你猜到什麼?我怎怎麼就喜怒形於色了?”
“那還不好猜,您最近不是發呆就是傻笑,這樣時候通常就該是想到七姑娘了。”
阿徹說的十分肯定,蕭錯聽了卻有一瞬的慌神,喃喃道:“是這樣嗎?”
“是啊,主子,是不是七姑娘又辦了什麼有趣兒的事讓您高興了?”阿圓不敢直接問,隻好如此迂回著說話。
蕭錯搖搖頭道:“那倒是沒有,隻是我瞧上她了。”
這已經不是秘密了好麼!這段日子隻要提起傅縈他就神采奕奕,一顆心都被她的事牽絆著,因她的喜怒而喜怒,這樣肯定是瞧上人家了。
見二人都是一副了然神色,蕭錯認真的道:“你們不懂,我是心意已定,一定要對她負責的。”
負、負責?!
蒼天啊!不近女色的主子居然轉性了!
主子十四歲時身邊就被塞來幹幹淨淨的美女四人,如今都還一指頭沒碰過,隻好吃好喝養在身邊呢。別人是不知道,可他們知道,他們家主子對女子是寧缺毋濫,不喜歡的一指頭都不會碰。有傳言說主子有龍陽之好。還有人說主子那方麵不行,以至於到現在還沒有個一兒半女。可到底怎麼回事,阿圓最清楚。他是貼身伺候的,出門在外褻衣都是他來洗,最近洗衣裳時每天都能洗到髒汙可疑的褻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