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錯最後仍舊是拗不過,也礙於長公主的邀請,不情不願小臉煞白的到了對岸。
懸崖對麵的下人將索籃搖了回去,就坐在一邊等著。
傅縈現在一看蕭錯就想笑,將自個兒恐高的事都給忘了:“阿錯,你才剛是怎麼了?樹上有什麼好東西叫你抱著不放?”
“莫不是將樹當做美人來抱了?”常懿又是大笑,當即覺得這位傅小姐挺有意思的。
一想到一會兒唐鳳儀等人來了,這姑娘或許沒好下場,他有點同情惋惜。不過能看到他爹讚不絕口的蕭公子如此狼狽,他圓滿了。
左右長公主還沒到,傅縈就起身四處看看。
這邊的山頂與對岸一樣,鋪就了青石磚甬道,甬道盡頭是個白石涼亭,涼亭四周垂落的陳舊輕紗被山風吹的烈烈冉冉,因年久未曾更換,輕紗已經髒汙的看不出本色,四周花壇圍繞,隻是花壇中雜草叢生,石台青苔滿布,再往平台兩側看去,就是鬱鬱蔥蔥的樹林了和大山深處了。
其實若是在這裏野外燒個烤什麼的也不錯,對於重生至今沒吃過葷腥的人來說,隻是腦補一下燒烤她就已經忍不住流口水了。
傅縈就百無聊賴的坐在涼亭下的石凳上,看著成群結隊的小鳥飛落又飛走,還瞧見幾隻兔子蹦跳的在一旁草叢出沒,更看到了一尺高的大鬆鼠竄上了鬆樹。
如此等了一炷香時間,依舊沒見人來。蕭錯與傅縈就問常懿:“長公主幾時到?”
常懿隨口道:“許是母親還在送別賓客,待會兒就能到了。”
傅縈與蕭錯一想也對,就安心的等候。
誰知道過了半個時辰,還是沒人來!
這下子不隻是蕭錯與傅縈疑惑焦急,就是常懿也急了,唐鳳儀到底怎麼回事,如何這會子了還不帶著人來?待會兒人可不就起疑了?
他伸長脖子往對岸揮手,吩咐那小廝去催一催。
小廝便撒丫子跑了。
留下三人咱懸崖這方,又等了半個時辰。
此時已是未時正(下午一點),正是夏日裏毒日頭高懸最熱的時候。
傅縈有點渴了。
“常公子,為何長公主還沒到呢?”
“這……許是……”
“你可不要在說長公主是被事兒絆住了。難不成她請了我們來,是在這裏讓我們風幹曬成肉幹的?”
常懿也急,唐鳳儀那邊難道是偷偷上山時候被發現了?
急躁起來,難免收不住脾氣,常懿便冷冷道:“傅姑娘何苦如此咄咄逼人,我母親又不是壞人,看還能吃了你不成?我這不是也陪著你在此處等麼。定然是前頭有什麼事情耽誤了。”
傅縈煩躁的很,但也知道常懿說的有道理,就隻道:“不如咱們回去看看?”
蕭錯盤這手涼涼的道:“才剛那個拉咱們過來的小廝已經走了,我看這個索道隻能在對岸那邊搖轆轤送人,索籃又不在這邊,咱們回不去的。”
臥槽!
傅縈快步到了崖邊,流水聲放大,在高高挑起的木樁上,隻有一道繩索被風吹的輕輕搖晃,那裏有轆轤?
那轆轤隻有對岸有,方才她恐高居然沒注意到!
他們仨現在不是被困在這裏了麼!
常懿安撫的道:“二位稍安勿躁,隻等著便是了,難道我娘還能害你們?”
如此一想也是對的,三人就尋了一片樹蔭,傅縈將披帛鋪在地上,席地而坐。蕭錯也不客氣的坐她的披帛。常懿則選擇與二人相對的位置遠遠坐著。
披帛能有多大,且她還是對折之後放在地上的,蕭錯與她等同於並肩而坐,中間不過是半人的距離。
經曆奇特的她到是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是主動坐在她身邊的蕭錯緊張的臉紅心跳,覺得呼吸間不在是山中清爽的空氣,而是她身上屬於少女特有的淡淡馨香,還有一股子說不出的甜蜜果子香。
蕭錯不自在的看向遠處。
傅縈便湊到他近前低聲道:“阿錯,你有沒有覺得情況不大對。”
馨香縈繞在鼻端,蕭錯強壯的心砰了一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情況的確不對。
但是他不想讓她太緊張,忍不住逗她:“哪有什麼不對?你是說常三公子故意約了你來?”
“你……”傅縈氣的翻了個白眼,“這話可不要渾說,我又與他不熟,他約了我來做什麼?我還想說是他不留神錯請了我,反而打擾你們倆約呢!”
這下輪到蕭錯無語了。
“你一個小女孩子家,怎麼會亂想這些。”
傅縈無辜的笑著:“我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