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給我留的房子被劃為拆遷,賠償款少說也有一千萬,我隻要你們五百萬夠你們賺的了!”

“給你們一天時間籌錢,不願意我就賣給二舅和三舅!”

還有三天,天災就要降臨,時曼可沒那麼多時間和這一家子廢話。

她沒管張春霞滿嘴屎尿屁的咒罵,奪門而出,急匆匆往老房子那邊趕。

時曼剛出樓棟門,感覺像撞入了蒸籠裏,潮熱的讓人心口發悶。

現在是中午一點,灰蒙蒙的陰雲擋住日頭,像是要下雨。

迎麵卷來一陣大風像滾燙的巴掌抽在臉上,非但沒減去半點熱意,還讓人更燥了起來。

時曼的心砰砰狂跳,更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的的確確是重生回來了。

她清楚記得,末日前三天整個C市熱的宛如蒸籠,時不時陣雨,那時候,誰也沒把這異常天氣放在心上。

直到末日來時,暴雨降臨。

那是許多人都以為,隻是一場尋常大雨罷了,可這場暴雨整整持續了一個月,超強降雨量,引發各地山洪,城市水位上漲,淹到了四層樓的高度。

而洪水隻是開始,緊隨而來的龍卷風、極寒、極熱、地震、沙塵暴、間歇性酸雨、動植物變異……

天災降臨,秩序崩壞。

末世的陰翳蒙在心頭,讓時曼不敢浪費一點點的時間!

現在,時間就是生命!

老房子與時大山家的小區隻有一街之隔,中間的柏油馬路像一條長河,涇渭分明的將城中村和時尚都市劃開。

沒錯,時曼外婆留下的老房子就在城中村,周圍高樓林立,附近有大型商超,城中村另一麵還有個別墅區。

時曼穿過馬路跑回城中村,周圍的建築像是停留在90年代,高矮錯落的自建房,道路狹窄又擁擠。

城中村裏還住著不少人,一樓大多是些雜貨部或餐館,但因為拆遷的緣故,許多都關門了。

現在滯留著的,要麼是拆遷款還沒談妥,要麼就是些因為房租便宜還留下的租戶。

城中村就兩條交叉的十字長街,時曼家的老房子正好在拐角處。

別看時曼家老房子有五層,還有個圍欄小院,外牆開裂,水泥大片脫落露出裏麵的紅磚和鋼筋,妥妥的危樓。

中介看了這樓都直搖頭,正是這個原因,老樓才沒被拿去出租。

時曼在和生鏽的小院鐵門鬥爭時,隔壁麻將館跑出來一大媽,過來就拽住時曼的胳膊:

“我聽聲音就知道是小曼你回來了,正好我侄子下午要過來,這回你總有時間見他了吧!”

“我那侄子可是家裏的獨苗苗哦,你不抓緊,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了!”

鐵門的鎖生了鏽本就不好開,時曼被拽的火氣也翻騰上來。

她記得隔壁這位老鄰居周大媽,家裏開麻將館的,時大山兩口子一直愛來這兒打牌。

上輩子這周大媽挺看不上她的,但老屋被定下拆遷後,周大媽對她態度就變了,殷勤不已的想把自己那個三十好幾還遊手好閑在家啃老的侄子介紹給她。

“沒時間!有時間也不見!”時曼用力把手拽出來,開鎖的手一用力,哢嚓,鎖擰開了,“那麼寶貝的獨苗,你還不藏好了,一天三炷香給他供起來。”

時曼懟完人,立刻進院,砰的關上門。

周大媽臉上難看,乓乓乓的拍起門,罵道:“沒爹沒媽的,眼睛還敢長頭頂上!”

“給你介紹我侄子是我看得起你!你當自己是個什麼玩意!”

時曼冷笑。

邊掏鑰匙開老屋大門,邊打電話。

“歪,報警中心嗎?我要舉報有人聚眾賭博,對,地址是……”

周大媽家麻將館裏打牌金額有多大,時曼再清楚不過,一查一個準。

她沒功夫搭理這個麻煩,但不介意給對方找點麻煩!

時曼目標明確,拿著宅基地證明先去房屋征收部門把拆遷款拿到手,然後趕緊囤貨。

但最重要的是,時曼要確認兩件事:

外婆留給她的這間老屋很奇怪,哪怕末日天災頻發,台風、洪水、暴雪、地震……可老屋竟都屹立不倒!

後期時曼是在老屋裏被開膛破肚的,也是死前,她聽到了時大山他們的碎碎念:

他們說,老屋裏莫名其妙會多出現一些食物水源,門窗什麼的看著老舊卻詭異的堅固。

可食物水源不多,並不夠分,隻能艱難維生,但在她死前不久,老屋的食水突然就不再出現了。

再然後,時曼被吃了。

老屋有著秘密,這秘密或能幫助時曼在末世到來後存活下去,而除此之外的第二件事是……

時曼心情忐忑的打開老屋的門,進門後,一坨白影突然竄了過來。

熟悉又久違的貓叫聲衝入耳中的瞬間,時曼雙眼濕潤了。

“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