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濟取出申太後的信遞給了申俊義,“好好讀一讀!”
申俊義接過信仔細閱讀,漸漸地,他的眉頭皺成一團,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父親,當今皇上就是太後之子,太後肯把他兒子的江山讓給申家?”
“我讓你把信看完,看完再說!”
申俊義讀完了信,他還是搖搖頭,“封父親為秦王,或許有可能,但讓皇上改名姓申,我覺得有點不現實,皇上畢竟已經十三歲,他未必肯改換宗祖,而且天下人也未必肯答應,我覺得父親和太後都想得太簡單了。”
“你這個胸無大誌的渾蛋!”
申濟狠狠罵了他一句,怒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但太後既然有這個念頭,這是我申家的大幸,如果申家不能謀國,一旦皇上長大,那就是我申家滅門之日,而一旦申家謀國成功,那申家至少是幾百年的江山,我今年已經四十多歲,如果是為了我自己,那我再安安心心享受二十年富貴,申家死活是你們的事,我還操什麼心?”
申濟怒容滿麵,他背著手在房內來回疾走,三妹在信中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建議,申氏立國,將兒子皇甫恬改名為申恬,改皇甫王朝為申王朝,這個建議不僅將申濟心中對三妹的不滿一掃而光,而且喚醒了申濟一直埋藏在記憶深處的一種野心,立國登基,這是他曾夢寐已求的事情。
現在西寧王朝基本上就控製申家手中,這也是申家謀國的千載難逢之機,讓申濟怎麼不動心。
和父親的野心勃勃不同,長子申俊義稍有一點冷靜,並不是他不想謀國,而是他知道謀國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不是父親這麼頭腦發熱便能辦到。
他見父親發怒,便解釋道:“父親,謀國需要進行長遠布局,條件成熟了,以禪讓方式來實現,但這不是幾年就能辦到,起碼要謀劃十年,但從短期來說,父親封秦王倒是可行,畢竟大伯父已經被封為漢中郡王,開啟了異姓不得封王的先例,也沒有什麼反對,可以讓大伯父再進一步,封為漢王,然後父親冊封為秦王,孩兒以為這樣循序漸進,也可以使朝臣慢慢接受。”
雖然申濟恨不得自己明天就登基,但他也明白,兒子的話有道理,申家謀國,最大的阻力其實還是來自於內部,他的大哥申溱,他的態度至關重要。
他剛要說話,門口傳來了管家稟報,“老爺,大老爺來了!”
大老爺就是大哥申溱,申濟愣了一下,他立刻對兒子道:“我剛才說的事情千萬不要告訴大伯父,讓我來試探,你不得魯莽!”
“是!孩兒退下去。”
申俊義開門出去,走出書房小院,卻迎麵看見大伯父走來,他連忙施禮,“侄兒見過伯父!”
申國舅來二弟的府上從來不需要稟報,直接便向書房走來,在院子門口,他忽然看見了侄子申俊義,不由愣了一下,“俊義,漢中出什麼事了嗎?”
“回稟伯父,漢中沒有出事,侄兒進京是來探望父親!”
申濟笑嗬嗬地走了出來,“這兩天我身體不適,俊義特地從漢中趕來探望。”
“原來如此,二弟生病了嗎?”申國舅又笑問道。
“昨天頭昏昏沉沉,體乏難受,睡了一夜,已經感覺好多了。”
申濟又對兒子擺擺手,“我和你大伯父說話,你退下去吧!”
申俊義行一禮,便退下去了。
申國舅和申濟走回書房坐下,侍妾已經收拾好,換了新茶,兩人坐了下來,申國舅便直接問道:“我剛才聽說,軍隊封查了齊瑞福的產業,這是為什麼?”
申濟沉吟一下道:“大哥,這是太後的旨意,太後欲和齊王結盟,所以用查抄齊瑞福來向齊王示好,皇甫無晉不也同樣查抄了東萊商行嗎?”
申國舅心中大怒,他狠狠一瞪眼,“這麼重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申濟不為兄長的怒火所動,他依然平平淡淡道:“大哥,我認為這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小事一樁,大哥何必動怒?”
申濟平靜的語氣讓申國舅心中暗暗一怔,他原以為兄弟會惶恐向他認錯請罪,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這樣平靜,而且二弟和三妹的關係不是一向有隙嗎?二弟幾時又變得惟命是從了?
申國舅立刻冷靜下來,“二弟,你認為這真是一件小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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