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在無晉的意料之中,如果皇甫玄德和朝廷沒有反應,那才是奇怪之事,朝廷將去年的楚州稅銀近一千萬兩放在江寧,準許他動用備戰,他當然要最大限度的利用。
成立晉福記商行,低價購買各種戰備物資,再高價賣給楚州水軍,僅這一項他就能賺數百萬,再加買來的物資都是用作他的楚州水軍,無形中他便將楚州稅銀化為已有。
三十年前水軍大都督皇甫誌也是用同樣的手法,利用備戰鳳凰會的機會成立了百富商行,將上千萬兩的楚州稅銀全部私貪,最後皇甫誌兵敗被殺。
事情過了三十年,這個漏洞依然沒有被補上,還是被他皇甫無晉利用了,隻不過不同的是,皇甫誌貪汙稅銀是為了中飽私囊,而他皇甫無晉是為了用來擴軍,不過在朝廷和皇帝的眼中,都是一樣,恐怕他皇甫無晉還要更嚴重一點。
“皇上現在還在雍京嗎?”皇甫無晉冷靜地問道。
和皇甫無晉的冷靜不同,張容則非常緊張,他很清楚無晉做的事情,他去查看過,短短兩個月時間,楚州稅銀便用去了八百萬兩銀子,簡直令人駭然,而這段時間,無晉都不在楚州,他張容是楚州鹽鐵轉運使,稅銀是存放在他轉運使倉庫內,他就得擔部分責任。
更讓他緊張是,陳直竟然帶著尚方寶劍來了,在他記憶中,這是二十年來第一次,尚方寶劍可以罷官、可以調兵、可以殺頭,又是酷吏陳直來執法,他可以想象,楚州官場恐怕要發生大地震。
“皇上和朝廷都還在雍州,現在信息很不暢。”
張容見無晉並沒有放在心上,便急道:“無晉,這件事很嚴重,你不可大意了。”
無晉感覺到了張容內心的緊張,便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他道:“你放心,絕不會連累到你,我心中有數。”
張容心中無可奈何,隻得告辭而去,無晉望著他走遠,立刻一招手,將一名心腹親衛叫上前,取出自己的金牌給他,對他低聲道:“你去一趟西市的東海酒樓,找到他們楊掌櫃,叫做楊宏海,叫他立刻來見我。”
心腹親衛答應一聲,拿著金牌匆匆走了,無晉這才翻身上馬,對馬車揮手笑道:“走吧!我們回府。”
馬車啟動,在數十親衛的護衛下,向城東的府邸而去。
回到家中,無晉去探望了京娘,京娘肚子已經挺起,見到丈夫歸來,她委屈地伏在無晉的懷中哭泣一番,無晉安慰她片刻,蘇菡則帶著虞海瀾走了進來,虞海瀾深懂醫理,一路上和蘇菡講了許多妊娠方麵的知識,兩人相談甚歡,她又把虞海瀾帶到京娘房中,讓她也看一看京娘的情況。
“夫郎,我們女人要說說生孩子的事情,要不你先回避一下?”蘇菡笑道。
無晉見虞海瀾和大家相處融洽,一顆心徹底放下,他給鳳舞使了個眼色,鳳舞會意,便跟著他向內書房走來。
進了書房,無晉轉身將鳳舞抱在懷中,鳳舞也動情地摟住他脖子,兩人深深親吻良久,鳳舞低聲笑道:“是要聽帳,還是要親熱?”
“親熱也要,聽帳也要!”
無晉指了指書房裏間,拉住她的手,鳳舞滿臉通紅,扭捏著不肯,“現在是白天,怎麼行,晚上好不好?”
無晉哪裏能等到晚上,便摟住她腰,擁她進裏屋,鳳舞心中亂跳,其實心中願意,可又覺得有點難為情,隻得半推半就地跟他進了裏間。
門關上了,片刻,房內隱隱傳來了鳳舞的低低呻吟,過了近半個時辰,喘息聲漸漸停止,隻聽鳳舞嬌嗔道:“你這死人,非要現在要,看你晚上怎麼向大姐交代。”
“我心裏有數呢!你大姐現在剛兩個月身孕,可不能房事。”
“你呀!真是個急色鬼,快把我裙子穿好,可別被人看見了。”
房間裏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又過了片刻,鳳舞才滿臉暈紅地和無晉出來了。
鳳舞目光迷離,兩腿發軟,幾乎是被無晉摟抱著出來,無晉扶她在寬大的軟椅上坐好,又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鳳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沒好氣道:“現在想問帳,又討好我了,我現在頭很暈,什麼都想不起來。”
無晉嘿嘿一笑,他也軟軟地躺在軟椅上,隻覺得異常舒服,他閉上了眼睛,笑著感慨道:“還是回家的感覺好啊!”
鳳舞慢慢恢複正常,白了他一眼問:“喂!死家夥,是想現在聽帳還是晚上聽?”
無晉掙紮著坐起身,笑道:“你說吧!我聽著。”
鳳舞想了想,這才笑著說:“按照夫君大人的吩咐,我從楚州、蜀州和荊州三地大量采購糧食、生鐵、銅還有石炭,又命人從北方契丹人那裏購來五十萬隻羊和百萬擔草料,已經從幽州出海,現在在路上,很抱歉夫君,我已經用你的令牌支用了八百萬兩稅銀,我的心太黑了,低買高賣,我賺了一半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