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晉沉吟一下道:“我確實考慮過,一個是水軍得以擴充至五萬,另一個是掌握了楚州的錢糧,不過時間並不得以長久,現在我最頭痛的是,該如何解決鳳凰會?”
這也是無晉來找周信的原因,他又道:“我希望晉安召開一次正式會議,這也是我作為晉安主公的要求,除了張崇俊這種實在來不了的人之外,我希望其餘人都能來聚一聚,大家共商這次攻打鳳凰會的危機。”
“好的,我會立刻通知所有人到江寧來聚會,不過人不會多,畢竟晉安會的人就不超過二十人。”
兩人又說了說水師後勤的安排事宜,這時無晉想到一件事,便笑道:“這次我深入楚州內地半個月,頗有收獲,我竟得到了楚王係私軍的分布圖和他們兵力配置,著實讓人想不到。”
周信很驚訝,這可是楚王係的最大秘密,他在楚州呆這麼多年,也僅僅知道一兩座田莊養有軍隊,但全部的分布圖,他也一無所知。
“公子是說全部的私軍分布圖?”
無晉從懷中取出一份疊好的地圖,將它展開攤在桌上,這是一份楚州地圖,上麵圈了不少紅點,這就是他從廬江搞到的私軍分布圖。
“長史看見沒有,這些紅點便是楚王係私軍所在的田莊,一共有二十四座田莊,每座田莊的兵力人數都很詳細,一共是八萬私軍,這也是太子托我做的一件大事。”
“殿下要把這張圖給太子?還是用它來威脅申國舅?”周信不明白無晉為什麼對這件事如此熱衷。
“實不相瞞周長史,我是想把這支軍隊收為已用,讓楚王係去訓練,去養活,最後給我做嫁衣裳。”
“那錢糧呢?殿下或許不知道,養活這八萬軍隊,一年至少要一百五十萬兩銀子.....”
“錢糧都已不是問題!”
無晉打斷了他的話,“現在關鍵是,時機!長史知道嗎?我有一種感覺,時機離我們已經越來越近,就在這一兩年內,楚王係和太子的矛盾必然爆發,時機很可能是突然到來,如果我們沒有準備,就會抓不住這個機會,會後悔莫及,長史,時機啊!”
“殿下認為會是什麼樣的時機?”
無晉沉思了片刻道:“具體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點,很可能太子也有私軍,而且皇甫玄德已經察覺了。”
........
離開大都督府,空氣很寒冷,但無晉身體內血卻在沸騰,他一路上都在想楚王係私軍的事情,這件事對他非常重要,齊瑞福或許能給他提供財力,有足夠財力,那他在富饒的楚州也能買到足夠的糧食,現在他的問題就在於自己的軍隊,他必須要有屬於自己的軍隊,而不是指望鳳凰會的陳家。
盡量他是嗣涼王,盡管他相信張崇俊會為他爭嫡賣命,但西涼軍畢竟是在西部,而他的人在楚州,他必須要在楚州擁有屬於自己的軍隊,現在機會已經來了,皇甫玄德準他擴軍五萬,但這還不夠,他至少要擁有二十萬軍隊,而楚王係的這八萬私軍簡直就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他如果能拿到這八萬軍隊,那他就有了和朝廷抗衡的資本,怎麼樣才能將這八萬軍隊占為己有?
無晉反複在考慮這個問題,其實這也是一種戰爭,隻要是戰爭,就會遵循戰爭的規律,知己知彼,才能穩操勝券。
不知不覺,他便來到楚州水軍都督府,此時已是黃昏時分,水軍都督府大門緊閉,門口的積雪已清掃得幹幹淨淨,一根荒草也看不見,大門用油漆重刷一新,大鼓也換成了新的,儼然變了一番模樣。
無晉回頭對親衛們笑道:“跟我進去看一看。”
眾人翻身下馬,向軍衙大門走去,門沒有關嚴,留了一條縫,他們推門走了進去,軍衙內和外麵一樣,也被清掃得幹幹淨淨,但沒有看見人,所有房間的門都關閉著,顯得很安靜。
無晉走過一道院門,來到第二重院子,這原本是租了出去,現在已被收回,也已經清理得幹幹淨淨,和外麵相比,這座小院綠化很好,兩棵大樹枝椏茂盛,可以想象,當春天到來時,這座小院的一半都會被綠色充滿。
這時他聽見一間屋裏傳來動靜,便走了過去,隻見房間內,一名官員正在糊新窗紙,背對著他們,沒有發現他們的到來,屋子裏非常明亮,寬大的桌椅,上好的茶杯,桌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整齊的書櫃,還有幾把宣城郡的藤椅,無晉心中一動,他向後退一步,看了看上麵的牌子,隻見上麵寫著,‘水軍都督房’五個大字。
原來這裏就是自己的辦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