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無晉帶著妻子又上了大船,在船頭擺下香案,他們接受了皇甫玄德的旨意。
“大寧王朝皇帝詔曰,冊封嗣涼王皇甫無晉之妻蘇氏為嗣涼王妃,誥命從一品,封嗣涼王皇甫無晉為楚州水軍都督,擴楚州水軍府至五萬軍力,詔令楚州各郡備糧積船,由水軍節製,次年開春,剿滅東海盜孽鳳凰會,欽此!”
皇甫暗暗驚歎,皇甫玄德何其心急,自己出任水軍副都督不足一月,便命令自己攻打鳳凰會了,看來西涼那邊局勢對他非常不利,他急切要削自己的涼王之爵,不過他要讓自己攻打鳳凰會,必然也會有所讓步,準自己擴軍至五萬,並令楚州各郡全力支持,這是有所得。
心中這樣想,他卻恭恭敬敬複旨,“臣皇甫無晉遵旨!”
蘇菡也回禮,“臣妻謝皇帝聖恩!”
宦官將聖旨交給無晉,又笑道:“殿下,皇上已下旨,調荊州水軍的八百艘戰船支援楚州,不日船隊將到,又令楚州和齊州的六大造船廠在一個冬天內造新戰船五百艘,另外皇上還會有一係列旨意頒布,可見皇上對殿下寄望之深。”
無晉心中卻冷笑一聲,不過是怕自己找借口推脫戰事罷了,他站起身也笑問:“不知皇上是否會來楚州視察戰備?”
宦官搖了搖頭,“暫時不會,現在皇上已去西京過冬,明年開春後或許會來視察,這個說不準。”
宦官臉色一肅,又取出一份聖旨,對一旁張容道:“張大人,這一份是給你的旨意,你接旨吧!”
張容知道自己也有旨意,他連忙跪下,“臣張容接旨!”
宦官展開聖旨朗聲讀道:“江寧府少尹張容敬業有為,特任命其出任楚州鹽鐵轉運使,兼江寧府少尹,協助水軍積糧備戰,楚州官糧可作備戰之需,暫不運京,欽此!”
張容叩首謝恩,“臣張容謝皇帝陛下聖恩!”
無晉見宦官似乎還有好幾份旨意,便笑問:“公公還有旨意要宣?”
宦官點點頭笑道:“還有是給戶部楚州分司的聖旨,和張大人一樣,今年的戶部稅銀暫不運京,一切軍費開支從這裏麵支出,待結餘後再運回戶部。”
無晉這才恍然,難怪戶部下令,急調東海郡稅銀進京,估計申國舅知道要開戰的內幕,所以先下手調銀,他連忙問張容,“東海郡稅銀已經進京了嗎?”
張容搖搖頭笑道:“本來是要進京,但今年寒潮格外早,淮河以北已經全部冰凍,運銀船在陳留過不來,現在稅銀還在江寧銀庫。”
“原來如此,這卻便宜了我。”
無晉送走宦官,又和張容說了幾句,交代了陳開複等人,這才帶著妻妾返回自己府上,蘇菡回到自己家中事情頗多,要收拾一路疲勞,無晉卻又馬不停蹄,踏著厚厚的積雪趕往大都督府。
大都督府內也同樣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幾十名士兵正在忙碌地清掃大門口和院內的積雪,無晉騎馬到大門口,卻一眼看見了長史周信。
“周長史!”
他老遠叫了一聲,周信正在指揮士兵們門口門外的凝冰,聽見喊聲,尋聲望去,看見了正在下馬的無晉,他頓時大喜,急忙迎了上去,卻不防腳下一滑,一下子坐在雪堆上,無晉連忙上前將他扶起,“長史小心了!”
周信卻哈哈一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積雪,連忙問道:“殿下是幾時回來的?”
“剛到!在碼頭便接到了聖旨,想找長史商量一些事。”
“我知道,我也接到了旨意,準備等你回來就找你商量,沒想到殿下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殿下請!”
周信連忙將無晉請進衙門,兩人走進周信的辦公房,周信把門反鎖,擺擺手,兩人走進裏屋坐了下來。
周信微微一笑,“殿下,危機和機遇同時到來了。”
“長史已經知道?”
周信點了點頭,“我得到的消息更加詳細,皇甫玄德攻打鳳凰會的決定遭到了太子和申國舅從未有過的同時反對,殿下沒有想到吧!”
無晉冷笑了一聲,“他們各懷心思罷了。”
“不錯,申國舅是想讓楚王來楚州開府,實領楚州大都督和水軍都督後,後再對鳳凰會動武,這樣楚王便能趁機掌控軍權,這是申國舅一直在打的如意算盤,而皇甫玄德讓你去打鳳凰會,便打亂了他的計劃,至於太子,他是不希望你過早被削爵,你還沒有為他所用,二人確實是各懷心思。”
周信喝了口茶,又笑了笑,緩緩道:“不過這次皇甫玄德雖然給你製造了危機,卻同時給了你機會,殿下,你有沒有考慮過,怎麼抓住這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