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有這個願望,那我推薦你為候選人。”
蘇翰貞十分感慨地拍了拍惟明的肩膀,“你有一個能幹的好兄弟,有什麼難事多找找他商量。”
惟明一怔,心中不由暗暗思忖:“難道今天之事又和無晉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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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明離開了,蘇翰貞望著他的背影,心中又不由想起了無晉,這兩兄弟一文一武,皆是頂尖的人才,他看過惟明寫的文章,頗有一種雄才大略之勢,而且語句含蓄,卻不失鋒芒,是一種棉裏帶針的風格,他非常欣賞,而他弟弟無晉,雖然隻有十七歲,但做事老辣,滴水不漏,完全和他的年齡不符,這兩兄弟若都能為己用,必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惟明估計沒有問題,他還是比較熱衷於功名仕途,但無晉卻看不透,他的所作所為,都有一種神秘的感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就在蘇翰貞思緒萬千時,他身旁響起了一串酸溜溜的幹澀笑聲,“哈哈!恭喜蘇大人又得良才了。”
蘇翰貞一回頭,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一股怒火從心中燃起,眼前站著的竟然是別駕皇甫渠,他居然還有臉來見自己。
蘇翰貞喜怒不形於色,他淡淡問:“原來是別駕大人,有事嗎?”
“其實沒什麼事.....”
皇甫渠的笑容很尷尬,一雙金魚眼想擠出一絲誠懇,可偏偏擠出的是一種偽善。
“我覺得我們之間似乎有點誤會,我想和刺史大人談一談。”
蘇翰貞不由暗暗冷笑一聲,如果那封信被他拿到了,那他們之間就不是有點誤會那麼簡單了。
雖然鄙視此人之極,但在沒公開撕破臉之前,蘇翰貞還是會保持官場上的禮節。
“皇甫別駕,請屋裏坐吧!”
皇甫渠見蘇翰貞沒有和自己翻臉,他心中又生出了一絲希望,他背著手笑嗬嗬走進刺史房,也不等蘇翰貞客氣,便一屁股在客椅上坐了下來,蘇翰貞克製住心中的反感和怒火,命衙役給他倒了一杯茶,他也坐了下來。
“別駕有什麼事嗎?“
皇甫渠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蘇翰貞的臉色,見他表情平淡,心中暗忖:‘難道楊學藝並沒有偷走他的信嗎?又不想還錢給自己,所以才逃跑,很有這個可能,如果是這樣,那自己提出要錢,也沒有什麼不好開口,罷了,五千兩銀子啊!怎麼能這樣白白打水漂。’
想到這,他便厚顏對蘇翰貞說:“是這樣,蘇大人有個幕僚叫楊學藝吧!他借了我五千兩銀子,我聽說他昨晚連夜跑了,我就想問問蘇大人,這五千兩銀子的借款該怎麼算?”
蘇翰貞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當了十幾年官,什麼樣的小人都見過,還從來沒見到這麼無恥的人,居然還想把那五千兩銀子要回去,他心中暗暗搖頭,這個人是怎麼當上官的?還是縣公,街頭的無賴混混都比他品格高尚。
“別駕大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此事,既然楊學藝借大人的銀子不還,那別駕大人不妨去縣裏告他一狀,可以通緝捉拿他歸案,至於別駕大人的損失,我深表同情。”
說完,蘇翰貞端起了茶杯,“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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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無晉來到了晉府當鋪,按照今天的計劃,五叔是要四處去送請柬,邀請一些同行和名望人士參加當鋪明天的開張典禮,時間很緊張,所以無晉便打算出一把力,替五叔去送幾張請柬。
今天是五月初三,是維揚縣民間的樹神節,每年這一天,便有無數民眾湧去東城外的那棵神樹下叩拜,祈求樹神保佑自己柴火興旺,而八仙橋是去東門的必經之路,所以今天的八仙橋也人來人往,格外擁擠熱鬧,去城外的人帶著一顆虔誠之心,從城外回來的人則拿著一根小樹枝,因為‘財’和‘柴’同音,求樹神其實就是求財。
無晉走上八仙橋便有些猶豫了,今天八仙橋上的人流量是平時的兩三倍,擁擠不堪,幾乎是人擠人、人挨人,偏偏這一帶就隻有這一座橋,據說是為了什麼風水格局,當地人迷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