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損害家族利益,虧你好意思說,你做的那些違法勾當以為我不知道?”
皇甫旭的臉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他一把抓住皇甫貴的衣襟,惡狠狠盯著他,“你.....知道什麼?”
皇甫貴望著眼前這張因激動和害怕而有些變形的臉,他忽然變得異常平靜,對視著他的目光,緩緩說:“我當然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會害死我們家族!”
“井底之蛙,無稽之談!”
無晉已經看到了家主皇甫旭,瘦瘦高高,背著手,目光傲慢而陰鶩,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口氣訓斥皇甫貴。
“我現在隻給你一個選擇,要麼立即停止博彩,要麼辭去當鋪掌櫃,搬出皇甫府,斷絕家族的關係,就這樣,你現在就給我回答。”
皇甫貴從小到大都生活在二哥的陰影中,因為他是庶出,他母親是正妻的陪嫁丫鬟,地位低下,皇甫貴每次見到二哥都要低頭行禮,被打被辱罵也不準還手,不準頂嘴,已經忍了四十幾年......
今天當他剛剛走到命運轉折點時,這個陰影般的二哥又出現了,威脅要將他攆出家族,皇甫貴心中的恥辱感陡然間被放大了數倍,他再也忍無可忍,臉驀地脹得通紅,捏緊拳頭喊道:“我不是你的奴才,見你的鬼去吧!”
皇甫旭陰沉著臉,盯了他半晌,忽然重重哼了一聲,轉身便大步離去......
皇甫貴就像虛脫一般,無力地靠在木板上,嘿嘿冷笑起來,“痛快啊!真他娘的痛快!”
無晉慢慢走了上來,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五叔麵前,皇甫貴看了看他,苦笑了一聲,“你覺得我不值得嗎?”
“斷絕家族關係,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哼!他是心中害怕,便想把我趕出家族,但他沒有這個權力,頂多三年不準我參加族祭,我寧願不參加族祭,也不想再受他之辱,這麼多年,我受夠了。”
“剛才五叔說的違法勾當,是指什麼?”無晉追問道。
“這個.....你別問了,知道了對你沒好處,這個皇甫旭膽大妄為,總一天,東海皇甫氏毀死在他手上。”
無晉對皇甫家族沒有什麼感覺,除了關心大哥外,就是眼前這個五叔了。
“五叔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我也想和你說說這件事,來!我們坐下說。”
皇甫貴拉無晉坐下,微微一笑,“我心裏有筆帳呢!這次博彩,我至少能淨賺三千兩銀子,你知道我這二十幾年,一共攢了多少錢嗎?”
無晉搖搖頭,“我不知!”
“告訴你,一共一千零五十兩銀子,做倉庫二管事十三年,做當鋪掌櫃十年,還要養兩個兒子,一共隻攢下千兩銀子,去年為了給仲勇進縣衙稅務司,我送禮送掉了五百兩銀子,家裏地方小,又給兒子買一處房宅,花去兩百兩,現在我手中隻剩下三百五十兩,我早想單幹,自己開一家當鋪,可開一家最小的當鋪至少也要五千兩銀子本錢,隻能是一個夢了,而現在,僅僅三天,我的夢就要實現了,你說,我會選擇什麼?”
無晉默默點點頭,又問他:“那五叔打算做什麼?”
皇甫貴想了想說:“開當鋪本錢還不夠,我想過了,可以先開一家瓷器店,攢個兩三年,本錢就差不多了,那時還是開當鋪,這一行我熟,有人脈。”
“五叔開現在的當鋪需要多少錢?”
“這個....至少要三萬兩銀子,不過一萬兩銀子也可以先做起來,隻是一些大生意做不了。”
無晉忽然笑了,“那我們還是一起做吧!我投七千兩銀子,當鋪全部交給五叔打理,利潤我們對半分。”
皇甫貴大喜,“真的嗎?”
“我騙五叔做什麼?”
“那太好了。”
皇甫貴忽然精神大振,他圓乎乎的身子像皮球一樣彈起來,拉著無晉的手激動道:“無晉,你聽我說,我做當鋪十年,知道這裏麵的門道,可以去做海商的生意,絕對的暴利啊!我每個月至少可以賺千兩銀子,不到一年,本錢就收回來了,我們可以繼續投資,第二年,每月就能賺到一千五百兩銀子,然後第三年、第四年......我們皇甫家族就是不肯用利潤投資,每個月都要把利潤抽走,所以一直做不大,如果是我們自己的當鋪,我有把握,不出十年,就可以成為東海郡響當當的第一塊牌子。”
無晉也有點心動了,他知道當鋪的本質就是抵押貸款,從中間謀取利差,這就是古代的金融業,這是個極有前途的行業,而且有五叔這麼精明能幹的人打理,想不賺錢都難,博彩隻是他的第一桶金,他總歸是要去做正當生意的。
“那好,我們先集中精力把博彩辦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