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尊開車將她帶回錦溪苑別墅。
開門的是莉莉,見到葉清歡回來,原本很興奮,卻被牧尊陰沉的麵色給嚇到,僅僅詢問了兩句話,便被趕了出去。
偌大的別墅裏,隻剩下牧尊和葉清歡兩個人。
二樓書房,葉清歡坐在沙發上,手裏端著一杯白開水,冒著熱氣。
氤氳的水霧模糊了她的視線,心情依舊難以平息,仿佛重新經曆了一邊當年的狂風暴雨,心力交瘁。
牧尊從書案上拿了一本日記,走到沙發前,將日記本放在茶幾上,翻開到最後一頁,露出被撕掉的那一頁鋸齒,推到她麵前。
“我看了你的日記,從小到大所有的,你寫日記的習慣,在畢業聚會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之後發生了什麼?”
葉清歡握著水杯,麵色蒼白,反問道。
“牧家本事那麼大,你查不到嗎?”
牧尊的眉頭微微一皺,眼中流露出幾分痛苦,並未解釋太多。
“那個孩子沒了之後,司揚找過我,他跟我說,當年跟你之間的事情是個意外,你喝醉了,他也是,”
聞言,葉清歡的眼中浮起一抹淒涼的神色。
“所以這就是你這段時間忽然對我態度改變的原因,同樣的話,我也解釋過,你沒相信。”
牧尊的麵色微微一僵,沉默了幾秒,又問道。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葉清歡低著頭,眼淚抑製不住的流了出來,落在地毯上。
牧尊忽然很心慌,他很少見到葉清歡的脆弱模樣,他曾經期待她對自己完全的坦誠,而此刻的她,好像已經卸下了所有的鎧甲,將一個完全的真實的自己表露在自己的麵前,可他卻是慌張的。
他隱約覺得,如果知道了真相,他會失去她。
而即便她沒有說出真相,經曆過今天的事情之後,他也正在一點點的失去她了。
“有酒嗎?”
她忽然問道,聲音裏帶著哽咽。
“有。”
牧尊從酒窖取來了幾瓶烈性的威士忌,兩隻玻璃杯擺在茶幾上,冰塊在酒杯中哐當作響,倒酒的聲音聽著十分孤寂。
葉清歡一杯接一杯的將酒灌下去,不知道喝了多少,終於有勇氣講起當年的事情。
“從哪兒開始說起呢?”
她苦笑了一聲,“畢業聚會吧,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那天開始的,不是嗎?”
牧尊抬起手,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畢業聚會你沒來,原本我也不想去的,但是梁輝,嗬嗬……就是副班長,你可能也記不太清楚吧,說我是班長,所以一定要去的,我就去了,大家都喝了酒,我也是,後來我去了洗手間,暈倒在洗手間裏麵,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我身邊是司揚,我們什麼也沒穿。”
說完這些,葉清歡嗤笑了一聲,抬眸看向對麵的男人。
“所有的一切聽起來都很荒誕是不是?”
牧尊拿起酒瓶倒酒。
“是我的錯,那天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
葉清歡並不在意他說的話,自顧自的將自己杯子裏麵的酒倒滿,又灌下一杯,好像接下來要說的這件事,要花費全身的勇氣一般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