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仿佛再度重演,一幕幕的場景在她身上重新展現。
她被眾人逼退到牆角。
有淫亂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有的男人甚至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你媽現在還在做雞嗎?她年紀這麼大了,還有人要麼?應該是你繼承家業了吧?”
“……”
母親……
心中最後一道防線終於被擊潰,她跌坐在地上,一身昂貴的西裝外套從肩膀滑落,露出裏麵被撕扯的淩亂的白襯衫。
“這剛跟男人搞過吧?衣服都沒穿好就出來了……”
嗤笑聲不絕於耳,她捂著耳朵,淚水洶湧,仿佛看到當年那天最沉重的變故,母親葉蘭撥開重重的人群朝著她飛奔而來,脫下身上的外套拚命的想要將她裹住,哀求著眾人不要傷害她。
“清歡是無辜的,她是幹淨的,她從來沒做過那些事……”
“……”
“你們不要再這樣了,有什麼事都衝著我來,我是個肮髒的女人,但我的女兒不是……我求求你們了。”
那年,她躲在葉蘭的懷裏瑟瑟發抖,時至今日,她都能清晰的記得那一刻在葉蘭的胸口劇烈跳動的心髒,那是多麼絕望的悲憤與羞恥。
“啊……”
尖銳又高亢的尖叫聲在校園的上空回蕩,保安趕來的時候,人群已經散了,法不責眾,沒有任何一個人為當年那件事承擔後果,找不到任何一個人出來作證。
葉蘭抱著她,口裏喃喃的哀求著什麼,雙目呆滯,從那天開始,再也沒有清醒過。
想起這一幕,葉清歡攥緊了落在身下的外套,蒼白色麵色因為悲憤而激蕩出異樣的緋紅,她麻木的推開那些源源不斷朝著她伸過來揩油的手,淚光中,看不清楚任何人的麵孔。
黑白的陰暗的森冷的畫麵將她席卷,耳邊的嘲諷像是暴雨中的狂風一般呼嘯而過,幾乎將她的耳膜擊碎。
“你們他媽的在幹什麼?”
一道怒吼聲幾乎是從天而降,逼著眾人分開一條路,牧尊高大的身影站在人群末端,眼中是滔天的火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這是什麼?這些昔日的老同學層層人海的將他最心愛的女人包圍,那些肮髒的話源源不斷的侵蝕他的耳朵,胸膛的一顆心幾乎要炸開了。
沒人知道這麼多年過去,葉清歡跟牧尊還有牽扯。
所以在看到牧尊的反應之後,所有人都嚇傻了,最靠近葉清歡的一個男人,一隻手還搭在她的肩膀上,正試圖從領口鑽進去揩油。
牧尊大步流星的走進人群中,掰著那人的手腕便將他提了起來,狠狠地摜在了地上,抬起腳便朝著他的小腹踹了下去。
陰沉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詛咒,在男人痛苦的尖叫聲中,迅速的冷凝了現場的氣氛,所有人噤若寒蟬。
“我會剁了你的手!”
他冷眼環顧四周,攥緊了拳頭,一雙眸子幾乎充血,赤紅一片。
“牧尊……你們……你跟葉清歡不是早就……早就分手了麼?”
人群中有人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質問。
牧尊一把將地上瑟瑟發抖的女人抱到懷裏,冷銳的目光掃過人群中說話的那人,聲音冰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