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學的第一個月,牧尊就有幸見證了範思哲花樣追女生的各種手段。
製造偶遇就不必說了,因為不是一個班,所以範思哲一到下課放學就各種圍追堵截,表白信也是與眾不同,全校的自行車後座上都係著粉絲氣球,寫著‘YQH,ILoveU’的英文縮寫。
這些做完,範思哲便在自行車停車位前堵住了葉清歡,一臉的深情款款,一雙桃花眼裏麵彩蝶紛飛的,隻換來了葉清歡一句話,“你擋著我的路了,同學。”
鬧了半天,人家根本還沒認識他範思哲是哪路神仙。
範思哲石化當場,蕭遠在一旁笑的捶胸頓足,而牧尊也是舍棄了一張萬年冰山臉,化開了一抹饒有興趣的笑意來。
他分明看見,葉清歡走的時候,眼中滿是不耐煩的神色。
好歹在江城高中這樣的地方年級排名前五,就算真是書呆子不解風情,也不會這麼缺根筋吧?她是故意的。
任憑範思哲臉皮再厚,這麼被冷眼相待了一個月也是經受不住打擊搖旗投降了,“算了算了,在這麼折騰下去,我都要對女人喪失興趣了,為了我的終身考慮,也為了我範家的香火,我認輸我認輸。”
說完這些,蕭遠為了安撫他便開口道,“那個葉清歡根本就是個食古不化的書呆子,除了長得好看點兒也沒什麼意思,天天跟這種人待在一起,你會崩潰的,不是一路人,誰娶了她誰倒黴。”
久久沒說話的牧尊忽然開了口,望著扶著自行車出了校門的那個身影,眼中泛起一絲意味深長,“我看未必。”
其實範思哲提出打賭之前,牧尊並沒有動過要去追葉清歡的念頭,他隻是想知道那個女孩兒到底懷著什麼樣的心思對範思哲的殷勤視若無睹,如果隻是不喜歡他大可一開始就直說。
偏偏她就是裝作一副看不見的樣子。
他確定她是裝的。
但也就是因為那個無聊的賭注,他被趕鴨子上架一樣,選擇了那麼一個無聊的方法去接近她。
等真的了解她以後,卻發現她根本沒有所謂的高冷,也不是什麼書呆子,隻不過是過早的懂得了明哲保身,過早的洞悉了人情世故而已。
而這樣的一種性格,在欣賞聰明人的牧尊眼中,成為了一道獨特的亮點。
他喜歡她的懂得分寸知進退,癡迷於她的睿智冷靜,而對於後來相戀之後,她偶爾流露出的俏皮與狡黠更是愛的不能自拔,在他眼中的葉清歡是完美的,是不可被褻瀆的。
他們初嚐禁果,他至今記得那一晚酒店外麵下著瓢潑大雨。
她散下頭發,一頭青絲披散在肩頭,朝著他丟了個媚眼。
“喂,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你要是不蓋章,難保我大學誌願就不跟你填在一個地方了。”
他像是失了魂一樣,被她蠱惑……
不過實在是讓人喪氣的經曆。
後來回想起來,那時候年少氣盛,太多的懵懂,卻勇往直前。
好像那些時光裏,已經拚盡了這一身的膽魄,也拚盡了這一生的鍾情。
他忘不了葉清歡,這是他自己無法否認的事實,不論記憶中的慘痛怎樣一遍遍告訴他,她是個什麼樣卑劣的女人,他都忘不了。
那女人聰慧狡黠又圓滑世故,故作清純又不知廉恥,可是不管怎麼樣都好。
他隻要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身心俱全。
一夜好夢。
醒來時,窗外天將亮,一縷陽光照在臉上,牧尊睜開眼,愣了幾秒,然後怔怔的掀開被子,翻身下床,走到洗手間門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床單,窘迫的扶了扶自己的額頭。
自從回國再見到葉清歡之後,隻是這一晚沒她睡在身邊,竟然能做出這樣的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