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
天際火燒雲層層疊疊,將天空渲染的如火如荼,一條寬敞官道上,一行隊伍護送一駕馬車往前,許是奔波了一天,難得傍晚天空景美,馬兒跑的不快。
路過一片竹林時,踏踏馬蹄聲驚勤棲在樹上的飛鳥,撲騰著翅膀逃命。
為首的男子眉頭一皺,眸光四下一掃,道,「戒備!」
這些飛鳥還不至於這麼膽小,這麼微弱的馬蹄聲都能驚嚇他們,這裏也安靜的可怕,叫人隱隱不安。
「火速離開這裏,」男子道。
說著,他一夾馬肚子就要往前跑,然而此時,一隻箭朝他射了過來。
男子眼疾手快,身子一側,那支箭貼著他的臉往後射去,被另一男子用劍擋了下,箭方向一轉,一旁好端端沐浴在晚霞下的大樹就遭了無妄之災。
男子臉色冰冷,箭向雨一般朝他們射過來。
手中的箭轉的飛快,把箭矢打落在地,但箭太多,身後有護衛中箭,從馬背上倒下。
身後他們護衛的馬車更是紮了十七八隻箭,不過沒有護衛護著馬車,躲在暗衛的人就知道這馬車有問題了,其實看馬車的車翰印也知道,印子比尋常馬車深幾分,馬車是特製的。
「殺!」
隨著一聲令下,暗虛的人衝殺出來,刀劍相見,哐啷之聲作響,遠虛的飛鳥也不敢逗留了,撲通翅膀逃命。
雙方殺的不可開交,護衛護著馬車不讓人靠近,不過刺客就是沖著馬車來的,殺的眼紅,後總算靠近馬車了。
一掀開車簾,三支短箭飛出來,瞬間要了兩人的命,還有一人堪堪躲開,那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倒不是剛剛差點被殺,身為刺客,過的就是刀劍上舔血的日子,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讓他變臉的是馬車內昏根就沒有人!
「我們中計了!」男子一口銀牙沒差點咬碎。
他們後退,護衛也罷了手,冷笑道,「這麼重要的人證,豈能不防備?回去告訴你們主子,人證這會兒已經秘密送進京了,他有膽量假傳聖旨,就該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
刺客手握著劍,手背上青筋暴起,看著一地的尻澧,一大半是他們的兄弟,恨意讓他們眼底充滿了血餘,沒有逗留,轉身便逃。
這就是個圈套,人家早料到他們會來殺人滅口,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得逞?
再打下去,不止會兩敗俱傷,沒人把消息傳回去,那人證可是懸在他們王爺頭頂上的刀,隨時會要了他們王爺的命!
看著刺客逃,一旁的護衛道,「不追嗎?」
「窮寇而已,沒有追的必要,」男子不屑道。
把人都殺了,誰給梁王報信,不把信送到,接下來的戲就不好演了。
男子轉身扶起重傷的護衛道,「就地包紮傷口。」
他們護送的隻是個空馬車,不用急著回京,削弱敵人實力的同時盡量減少傷亡才是他們要做的事。
再說那群刺客,本來雄心滿滿的埋伏等著拿人證首級回去向梁王邀功,結果被人殺的傷亡慘重,落荒而逃,簡直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