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皺眉,「朝廷抓懷身孕的婦人做什麼?」
她問話的時候,正好衛明城走進來,聽了便道,「應該是為了找菱月郡主。」
菱月郡主殺了恆王,邊關目前是相安無事,但這事不是拖著就會不了了之的,必須得把人找到,隻是菱月郡主擅長易容,想找她不容易,不過好在她身懷有孕,看明妧就知道,七個月的身孕肚子有多大了。
找菱月郡主也是為了大景朝和北越的和平,蘇氏沒說什麼,可丫鬟又說了另外一件事,蘇氏就聽不下去了,「真是造孽啊。」
石頭他爹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實在是氣著他了,一個村子裏長大的,知根知底,可官兵不管不顧,隻要肚子大一律帶走檢查看有沒有易容,那些懷身孕的又不知犯了什麼事,不肯隨官兵走,拉扯間,一婦人摔倒了。
七個月的身孕,這一摔可不是小事,當即見了紅,這不人家成親六七年才盼來這麼一胎,小心翼翼了七八個月,現在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那戶人家對石頭家有恩,石頭他爹義憤填膺,上前和官兵理論,官兵哪會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他們負責抓人,抓到菱月郡主就是大功一件,妨礙他們陞官發財,就是和他們過不去。
然後就打了起來,好在村子裏的人比較團結,不然石頭爹就不是受傷這麼簡單了,能不能活命都難說。
丫鬟越說越氣憤,那些官兵簡直是逮著難毛當令箭了,明妧聽的也是氣不過,「朝廷想抓住菱月,可菱月連恆王都殺了,會把腹中孩子生下來嗎?」
將來孩子長大,知道自己的母親就是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菱月怎麼麵對那孩子?
天子腳下,那些官兵都敢如此,明妧不敢相信別的地方是怎麼找人的,又有多少人無辜遭殃。
知道衛明城見過石頭爹了,她問道,「石頭爹傷的嚴不嚴重,不行的話,我給他看看。」
衛明城道,「看著挺嚇人的,其實就是些皮外傷,養些時日就好了。」
姚娘去給石頭爹上藥,回來後給明妧跪下了,向明妧求兩顆安胎藥,明妧知道她求葯是給誰的,讓柳兒拿了幾顆給她。
姚娘感激不盡,道謝後就把葯給石頭爹送去了,石頭爹快馬加鞭送回村子。
石頭爹前腳走,後腳容王世子就來了,明妧給姚娘示意,讓姚娘跟容王世子告狀,畢竟抓菱月是為了給大景朝交代,這事她不好出麵管,但她又實在不忍心再有人遭到迫害,算是盡一點綿薄之力吧。
容王世子聽後,當即跟隨侍左右的護衛道,「你去看看。」
護衛領命離開,容王世子把跪在地上告狀的姚娘扶起來道,「若此事屬實,我一定嚴懲。」
姚娘起身後,容王世子看明妧的臉色都尷尬,這些事聽著和他關係不大,但說起來都是他挾持明妧來北越留下的後遣癥,這些日他為什麼沒來行宮?待在府裏養傷呢。
藉著搶花燈,衛明城可沒對他手下留情,當時不嚴重,回頭之後,渾身都疼,剛好一點兒,衛明城又派人把他請來了,說實話,容王世子內心有點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