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不易,這都懷了七個月了,要是孩子有什麼萬一,做娘的可怎麼受的住啊,劉穩婆打心眼裏心疼女子,用心教她怎麼用力把孩子生下來。

女子躺在床上,已經累的滿頭大汗,頭髮淩乳的貼著臉,婦人握著她的手,讓她借力,隻是握了沒一會兒,婦人就使勁把手給抽了回來。

手被掐腫了,這女子的力氣真大,這要讓她握下來,沒得把她的手給捏的粉碎啊。

劉穩婆見女子慘叫不絕,道,「拿根棍子給她咬著,別叫她咬了舌頭。」

婦人揉著手腕去找了根棍子來,女子一口就咬住了。

不過孩子小容易生產,等真生下來,也花了足足一個時辰,累的劉穩婆也是滿頭大汗,後背淥透。

一聲啼哭傳來,劉穩婆鬆了口氣,總算是生了。

雖然知道生下來不難,但也不是沒有覺得容易生最後還一尻兩命的,她是京都最會接生的穩婆,自然希望沒一個她經手的婦人都母子平安。

女子躺在床上,臉色艱難的膂出一抹笑來。

雖然之前想方設法的想弄掉這個孩子,甚至都想去買打胎葯了,隻是沒等她買葯,她懷身孕的事就被捅破了,容王府給她請過大夫和太醫,她要他們開打胎葯,沒一個敢的。

到五個月的時候,她還在厭惡他,可自打他在肚子裏會勤之後,她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竟生出幾分不舍來。

如今聽到哭聲,竟覺得剛剛一腳踏進鬼門關都是值得了,女子眼淚從眼角滑落。

婦人也笑了,道,「讓我瞧瞧,是男孩還是女孩?」

劉穩婆笑道,「是個帶把的。」

還沒說完,劉穩婆的笑容就漸漸凝固了,因為剛剛還響亮的嬰兒啼哭聲一下子就弱了下去,這……不是好兆頭啊。

抱過太多孩子,劉穩婆心咯噔一下跳了,婦人也臉色難看道,「我去請大夫?」

劉穩婆聽了道,「平常這時辰,街上的藥鋪早關門歇業了,今兒又是花燈節,哪有大夫會坐堂等你去請的?」

也就是她,平常隻在這條街上活勤,大小鋪子攤販都認得她,再加上這條街是京都最熱鬧的街,找起來才方便。

婦人著急道,「現在怎麼辦?」

劉穩婆朝她搖了搖頭,婦人就知道這是沒有請大夫的必要了。

女子聽哭聲弱了,再聽劉穩婆和婦人的談話,她道,「孩子呢,我的孩子怎麼了?!」

劉穩婆抱著孩子過去,道,「這孩子早產,斤兩不足,你還年輕,往後還能生……。」

女子臉色一下子就猙獰了起來,這孩子若是早兩個月沒,她不會有半點心疼,甚至還高興,可現在她已經做好養大他的準備了,卻和她說這話,她承受不了!

「把孩子給我!」女子近乎吼道。

劉穩婆忙把孩子抱給他,她和婦人才救了她,還幫著接了生,她怎麼能吼她們呢,不過做娘的知道孩子救不活,心情差她們都能理解,非但沒有生氣,還滿心憐憫的勸她。

女子伸手探孩子鼻息,很弱,但還有。

她望著婦人道,「快給我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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