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人壽命比人類長不少,但並不是永生的,也會生老病死,所以項沐上一輩的人沒了,他的身份就更難被知道了。

項沐接著說:“我喜歡畫畫,所以不時會出門采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遇到了一個受傷的羽衣人,並幫助了它,我沒說自己的身份,但它認定我也是羽衣人。不過那些采風之後我們就沒有聯繫了,我也沒想到會再遇到它。等我再遇到它時,就是它們來抓我,讓我回歸羽衣人一族。並帶我去做了祭祀,意思是回歸族譜,並讓我幫助羽衣人一族振興。”

衡幽皺眉,“怎麼振興?”

項沐說:“族長覺得我在人類社會待的時間長,一定知道如何欺騙人類。想讓我弄一個像傳教一樣的傳銷計畫,讓人類信奉羽衣族,這樣羽衣族就可以從中獲利,有信徒後也能更為壯大。”

“這是羽衣族自己想出的主意?”封澤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它們就讓我按它們說的去做。”項沐麵帶厭惡,顯然是看不上這種做法的,“我不願意,但假意同意,這樣它們才能放我離開,我就想著帶柏苑離開京市避難。但它們快我一步,發現我想跑,再次把我抓了回來。這次明顯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為了不讓柏苑找到我,族長抹去了柏苑的記憶,還用我的電腦給柏苑發郵件,說我出遠門了。”

“你和柏苑是什麼情況?”衡幽問,如果項沐不是個東西,就地解決他也不用擔這個幹係。

項沐說:“我和柏苑認識十幾年了,我對他一直很有好感,但為了不影響他的學業,我什麼都沒說。後來工作了,他很忙,我也隻能從旁照顧他,希望他不要累壞了。我們也一直保持著好友關係。一年前,我覺得時機成熟了,就向他表白了。很幸運的是他對我也不是沒有感覺,所以我們就在一起了。結果在一起不到半年我就遇上了羽衣人。我一早也跟柏苑坦白過自己的情況,他知道我是羽衣人,所以我遇到羽衣人的事,他當時就覺得不太好。我們也有計畫離開京市,但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我就被抓來了。”

“這麼說你們是兩情相悅了?”衡幽再次確認。

“當然啊。我要說的是假話,等他記起來不就全露餡了嗎?”

衡幽對項沐略滿意了些,轉頭對封澤說:“你先把那兩個羽衣人帶上去,我跟他說柏苑的事。”

封澤點頭,擼了一把他的頭髮,帶著羽衣人先上去了。

衡幽這才對項沐道:“柏苑肚子裏有個孩子。”

項沐一臉驚喜,“真的嗎?!”

衡幽點頭,“但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們是通過你畫的畫找到你的。”

項沐嘆氣,“我當時畫的時候也是想著以防萬一,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他現在怎麼樣?還好嗎?”

“倒是沒什麼問題。他知道跟你在一起會有孩子嗎?”衡幽認為這件事也很重要。

項沐點頭,“我跟他說過,所以我們一直很小心,我一直有做安全措施的。但那天的我們用了新品牌,不太結實,所以不小心……”

說到這個,項沐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衡幽不是太搞得明白安全措施是什麼,反正可以理解為柏苑都知道,孩子隻是個意外,“那族長帶人把你綁走的時候,沒看看柏苑是不是有孩子?”

“族長摸了柏苑的脈,但好像什麼都沒摸出來。那是小意外發生第三天,可能不明顯?”這也是項沐的猜測。

“看來應該是了。”衡幽閑來看了幾本醫書上也寫過,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把出脈來,“不管怎麼樣,你們的孩子是安全了。現在首要是把羽衣族的事解決掉,你也能早點回去,我們也能結案了。”

項沐不是個孬的,跟柏苑也是彼此有情,這樣衡幽就放心了,他也不用多費事教訓項沐,隻要把外麵的羽衣人解決就行了——綁架囚禁無辜羽衣人、蓄意抹去他們記憶、企圖成立邪教實施詐騙……這些罪名肯定夠羽衣族喝一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