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沒幹!”杜金花扯著嗓子回喊道,然後看向二兒子二兒媳, “還嫌不夠丟人!回你們屋鬧去!”

一點子小事, 撕扯成這樣, 杜金花不耐煩給他們斷官司, 自己回屋鬧去吧。

陳二郎被孫五娘揪著耳朵, 推搡進屋, 門一關,動靜就聽不真切了。其他人該幹啥幹啥,就吃飯的時候喊了一聲。也沒誰等他們,正常開飯。

兩人過了一會兒才出來了,瞧著是沒啥事了,就孫五娘臉上還有些嫌棄。

陳寶音好事兒,故意問了句:“二哥,把二嫂哄好啦?”

話落,隻聽孫五娘哼了一聲,而陳二郎則傻傻一笑:“你二嫂心胸寬廣,宰相肚裏能撐船,大方著呢,怎會與我生氣?”

這話一出,孫五娘重重地哼了一聲。緊接著,憋不住“噗嗤”笑了,瞪他一眼,又掐他一把:“吃你的飯!吃完幹活去!”

那就是沒事了,陳寶音笑眯眯的,低下頭繼續吃飯。

午後,陳寶音午歇起來,去學堂。

天冷了,孩子們讀書冷得很。她心裏想著,下回趙文曲來,要不問他要些木炭?

也不知道他的書抄得怎麽樣了。

趙老太太應當會滿意吧?她給趙文曲想了這麽好的招兒。幹啥能比讀書有意義?

要說趙文曲賭錢、好色,就是閑的。給他找點事做,他自然沒空去賭錢、花天酒地了。給孩子們抄書,多有意義的事?利人利已。希望能陶冶他的心誌。

陳寶音跟村正打聽過,趙文曲原先也是個不錯的孩子,還被老財主寄予厚望。是後來出了件事,仿佛是趙文曲被仙人跳,騙了感情,老財主教導的手段過分了些,他就變成這樣了。

陳寶音不知道老財主使了什麽手段,總之趙文曲已經變成現在的樣子,不是個好人。陳寶音也沒打算把他教導好,她沒那個本事。她與趙老太太打的賭,隻是讓趙文曲不再總是流連賭坊、青樓。

這個卻是不難。凡事總逃不過“習慣”二字,讓趙文曲少去,從三天不去,到五天不去,慢慢的十天半月不去。一開始,他心裏還惦記著,時間長了,也就沒那麽惦記了。做點別的事情,也成了。

“寶丫兒?”忽然有人叫她。

陳寶音正站在教室門口曬太陽,順便監督孩子們讀書,聞聲抬眼看去,驚訝地走過去道:“顧姐姐?你找我?”

“是。”顧舒容臉上溫柔笑著,從袖中取出一盒麵脂,抓起她的手,塞她手心裏,“阿遠給我買多了,我用不完,勻你一盒,可別嫌棄。”

陳寶音頓時如被燙了手,猛地就要抽回來,臉上有點惱。

“我真的用不完。”顧舒容認真說道,“這一盒就夠我用到明年開春了。待明年呀,我要換一家胭脂鋪的麵脂,就不用這個了。好妹妹,你幫幫姐姐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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