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前世,顧亭遠也做不到的。他很珍惜這份機緣,對陳二郎說道:“倘若我有幸中舉,被皇上欽點為官,在京城落腳,便有銀錢租房子了。”

“啥?”陳二郎愣住,“租?”

以後寶丫兒跟了他,要住在租的房子裏?

“這……”顧亭遠麵露為難,“京城房價,在下買不起。”

其實他本來就租得起。但前世,是賣了鎮上的房子,才去京城租的房子住。這一世,他不想賣了,畢竟是爹娘留下來的,還有他和寶音的回憶。

陳二郎愣愣的,想起鎮上的房子都幾百兩銀子,那京城的房子還不得幾千兩?

娘喲!他身軀晃了晃,差點栽下騾車。幾千兩?!他如果趕車,要趕幾輩子啊?

“租就租。”他抖了抖,把手抄了抄,心裏打哆嗦,“買不起不丟人。”

顧亭遠笑了笑,說道:“剛入京城,定是買不起。待我做幾年官,定要買一座宅院,給寶音住。”

“等等!”陳二郎皺起眉頭,上下審視他,“顧亭遠,你不是要做貪官吧?”

幾千兩銀子!清官哪能買得起?

“我告訴你,咱可不跟貪官兒當親戚!”陳二郎警告道。

顧亭遠忙解釋道:“二哥誤會我了。我當然不會做貪官。”

“那你怎能掙到幾千兩?”陳二郎問。

幾千兩?顧亭遠微怔,很快反應過來,說道:“我好好做事,萬一入了皇上的眼,說不定會賞我銀兩,還會賞我一座宅院。”

“啥?!”陳二郎幾乎破音,眼睛快要瞪出來,“皇上賞你?!”

他嘖嘖嘖的,坐過來一點,麵朝向他,上上下下打量:“我說顧兄弟,你也太敢想了。”

唏噓搖頭。

皇上賞他?想得可真美啊!

“慚愧。”顧亭遠垂頭,“惹得二哥笑話了。”

陳二郎隻好道:“沒笑話你,不是笑話你,我隻是說,你也太敢想了。”

但仔細想想,也不算很敢想。人家畢竟是個讀書人,萬一入朝為官,運氣好,一步步高升,做個幾十年的官,皇上待見,真就賞他了呢?

但,都做幾十年官了,節省一些,俸祿也夠買宅子了吧?陳二郎想道。

騾車歡快地跑在小道上,陳二郎暢想著以後金來讀出了頭,做了官,他就是老太爺,走在街上風光無限。

顧亭遠則想著,前世他剛做了半年官,就無意中幫了皇上的忙,被賞了一座宅院。嘴角微微上揚,他再攢攢錢,把嶽父嶽母接到京中去住,寶音一定很願意經常見到嶽母。

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不小心惹她生氣了,她也不會鬧著帶孩子回鄉下,最多是去嶽母那裏。

顧亭遠把字畫送去同窗家的店鋪裏,又拿回了之前賣字畫的銀兩,然後去市場上買了要吃的菜、雞鴨、米麵、油鹽、糖果點心等,裝了滿滿一車,看得陳二郎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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