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不再理會他。

趙文曲還想跟她說會兒話,於是伸手去拉她。這一幕,讓顧亭遠瞧見,頓時什麽都顧不得了,箭一般竄過來。

“住手!”

不過,他動作慢了一些。

倒也不是他跑得不夠快,而是趙文曲身邊的家仆,被老太太叮囑過,萬萬瞧好了大爺,不許他碰陳家小姐一根手指頭。

趙文曲摔東西還罷了,他要拉陳寶音的手,兩個家仆立刻一左一右鉗住他:“大爺,不可。”

猝不及防被鉗住,趙文曲的臉色很難看。心裏哪還不明白,老太太防著他呢?

她就這麽瞧不上他?瞧不得他好?曾經一個個的給他相姑娘,如今真遇著好的了,倒是不肯了。

也是,她何曾當他是親兒子呢?趙文曲陰沉著臉,掙動手臂:“放開我!”

家仆小心地放開:“大爺,得罪了,這是老太太吩咐的。”

趙文曲當然知道是老太太吩咐的。鐵青著臉,整整衣袍,看向前方,卻見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年輕男子,站在陳寶音身前,怒視著他。

“喲。”他不正經地勾勾唇,“難怪瞧不上我的簪子,原來有姘頭了啊。”

這話難聽極了。陳寶音還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家,聽不得這樣粗鄙的話,當即氣紅了臉,揚手就朝他打過去——她手裏捏著戒尺呢!

“姑娘,不可與此等人動氣。”顧亭遠攔住她,眼神冷冷地看向趙文曲,眼底盡是怒氣。

陳寶音被他一攔,陡然一個激靈,想起一件事——她跟趙老太太約定好的,白紙黑字,誰若來硬的,便賠對方三百畝地。

嗬。好險惡的手段。一時間,陳寶音猜測趙老太太反悔了,跟趙文曲攤牌了,騙她三百畝地。

“小白臉,我對你喜歡的姑娘不客氣,你卻連打我一拳都不敢?”隻見趙文曲斜著眼睛,輕鄙地看著顧亭遠,“孬種!”

顧亭遠冷冷道:“陳小姐對你動手,是髒了手。我卻不怕。”

“那你來啊?”趙文曲捏捏拳頭,挑釁道。

現在卻不是好時機。方才他若對寶音不敬,打也就打了。偏他被家仆攔住了,隻是逞口舌之能,便不好動手。

顧亭遠冷冷瞥他一眼,不予理會,轉頭對陳寶音道:“小姐受驚了。”

陳寶音倒不覺著顧亭遠不動手是軟弱無能,膽小怕事,相反她很感激剛才顧亭遠阻攔了她一下。

跟這種人動手,並不佔便宜。打不過,惡心。打得過,吃官司,更惡心。

“有事?”她收起戒尺,問道。

顧亭遠對上她,什麽趙文曲,什麽憤怒,全都一掃而空。

胸腔被喜悅佔滿:“大娘讓我來給你送瓜子。”

摘下腰間荷包,雙手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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