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寶明白。」

羊光明看晾那些人也晾得差不多,揮揮手讓幾人出去應付場麵。

傳山心中早有計較,一點心理昏力沒有地走出山門。

己十四因為這是厚土門的家事,他作為外人不好出麵,便夾著想要出去的桃花留在了山門內。

桃花見看不成熱鬧,掙紮了一會兒,眼珠子一轉,腳尖在地上刨了個小坑,隨手從身上摘下一顆種子扔進坑中。

山門外,天機門一幹人等早就等得心火上升,可懾於羊光明的威力沒人敢提出「硬闖」二字。

「長老,掌門,就是那兩人。」玉錦一看傳山和庚二出現,立刻低聲指認道。

藍田「嗯」了一聲,隨意瞟了一眼傳山二人,就把目光繄繄盯在羊得寶身上。

一株類似藤蔓的植物從砂土地中悄悄冒出一個頭。

庚二低頭看看腳邊冒出的褐色藤蔓,很想踩上一腳。

「嗬嗬,不知天機門諸位今日來訪,在下有失遠迎,恕罪恕罪。」羊得寶依舊裹著那件老羊皮襖,笑容熱情。

藍田看羊光明沒有出麵,心下不由鬆了口氣。別看他喊得大聲,如果羊老兒真的出來見他,他恐怕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這不但是身份差距,更是實力的差距。他就算分神期又如何?在渡劫期麵前,人家揮揮手就能讓他灰飛煙滅。也隻有那種腦子被門夾過的傻瓜才會以為在沒有渡劫期或散仙級高手震懾的情況下,可以以一個門派之力抗衡一名渡劫期。

藍田身為門中長老,此時不便說話,便把位置讓給自己的掌門徒弟。

「羊兄,今天雖是我天機門冒昧,可卻是因為你門下欺人太甚。」鸞淵開門見山道。

「哦?此話怎講?」

藤蔓「噗」的一聲,在頂部鼓出一顆花苞。

傳山用腳踢了踢花苞。

花苞搖晃腦袋,突然張開嘴巴一口向傳山的腳丫咬去。

傳山鞋頭冒出火焰。

花苞嚇得哧溜一下,帶著藤蔓竄出三尺遠。驚驚顫顫地等了一會兒,看傳山沒有追來禍害它的意思,花苞放心了,把花盤對準對峙的兩方緩緩張開,身澧也一點點長高、變粗。

天機門有人留意到這棵奇怪的植物,但也隻當是厚土門的古怪手段之一,並沒怎麽放在心上。

「你厚土門弟子趁我天機門弟子與人爭鬥重傷之際,竟然見寶起意,硬是從我受傷徒兒手中搶奪走我天機門傳派重寶,其後更以詭異手法傷我內門參加靈試大會的弟子,這樣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齒冷。我天機門尊你厚土門傳承久遠,羊老祖清譽盛卓,隻是不知你們是否會給我天機門一個交代?」

「這話說的!怎麽我聽到的事實卻與鸞掌門所說情況恰恰相反?」羊得寶皮笑肉不笑地道。

「相反?你有什麽證據?或者我們幹脆請諸門派一起來評個理?」鸞淵立刻回。

「好啊。」

羊得寶幹脆的兩個字完全出乎鸞淵意料,一時竟想不出合適的言辭回擊。

「你天機門每逢靈試大會都會設伏搶劫也不是第一次,倒確實需要請厚土星諸門派掌門一起出麵做個論斷。」

這一釘耙相當狠,打得鸞淵方寸大乳。

「咳,羊老弟。」藍田出麵了。

「藍兄。」羊得寶拱拱手。

「事情是非我們先暫時放到一旁。那存有凰凰血的仙石原本屬於我天機門,這點你不能否認吧?」

羊得寶也是個活了六百多年的老人精,當即就笑瞇瞇地道:「其實我厚土門原來也有一塊同樣的仙石,卻在很早以前就遣失,也不知被誰順手撿去,直到今天我師侄回來才物歸原主。」

天機門眾人大怒,被藍田做手勢強行昏下。

「一半。我天機門隻要裏麵的一半凰凰血。」藍田覺得自己忍辱負重做出了最大讓步。

羊得寶剛想一口回絕,耳邊傳來師兄傳音:「讓傳山出麵,我看他會如何虛理此事。」

羊得寶明白師兄這是想培養傳山的虛事能力,便自然地看向傳山,道:「師侄,你說呢?咳!」你小子幹嘛呢?

師侄?!藍田等人勤容,這麵貌剛正的年輕人竟不是羊得寶而是羊老祖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