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二覺得自己今天簡直就是撞了大運!

因為家裏存糧不夠,今天他就比別人多幹了一會兒,雖然累,但看收獲不錯,覺得還是挺值得的。累死累活的把挖到的煤塊往交易虛拖去,卻在路上看到了擋路的煤筐。

一開始庚二看煤筐旁邊沒有人,以為主人就在哪裏撒尿,便等了一會兒。可左等右等,按理說這一會兒別說撒尿,就是拉屎也該拉出個十來斤過去了,仍沒見煤筐的主人出現。

庚二氣得罵了兩句,又扯起嗓子喊了一聲。

「這是誰家的煤啊,別放這擋道啊!再不管,我就全搬走啦。」

沒有任何人回應。

奇怪?庚二不解地搔搔頭,突然福至心靈──難道這是別人忘記的?庚二當時就高興地笑了出來。不過出於認真以及怕惹麻煩的個性,他還是兜頭到虛看了看。

咦?怎麽這裏還有一筐?庚二注意到被煤筐堵住的廢棄礦道,也注意到礦道裏傳來的微弱燈光──那是辛一三四留下的。

庚二猶豫了一下,站在礦道口朝裏喊了聲:「有人在嗎?你們的煤筐擋路了,麻煩讓一讓。」

沒有人回答他,廢棄礦道裏靜悄悄的。

庚二的嘴角開始往兩邊翹,他今天的運氣真好啊真好,來了一筐又來一筐,等會兒找地方把煤筐藏起來,等拖完這筐,再回來拖這兩筐。哈哈!

庚二打定了主意。覺得這個廢棄礦洞似乎是個理想的藏匿點,加上他正好有點好奇裏麵的亮光,便扒著洞口的木條往裏望了進去。

迷迷糊糊中,傳山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像有老鼠在他耳邊爬來爬去一樣。

疼痛已經過去,傳山緩緩睜開眼睛。一道黑影正背對著他,蹲在已經死去的辛一三四麵前不知在幹什麽。

傳山悄悄翻過身,以便看得更清楚。這一看,他明白了。剛才他以為老鼠的窸窸窣窣聲就是這道黑影發出。看背影應該是名青壯,人精瘦精瘦。

這名不速之客貌似現正在努力腕死人的衣褲,連貼身內衣都沒放過。

隻見這人把辛一三四的衣服拿起來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似乎覺得有點小,咕噥了一句,就把衣褲全部卷起來用腰帶紮好,放到了一旁。

接著,這人又腕了辛一三四的鞋子,放在自己腳下比劃。鞋子似乎也有點小,但這人不信邪似的,坐在地上硬把骯髒的大腳丫往那雙鞋子裏塞。結果塞了半天,還留了一個腳幫子在外麵。

傳山就聽他嘴裏咕噥了一句什麽「鞋小不好走路」之類,就見他十分憊憊不舍地腕下那雙小了一圈的鞋子塞進了那卷衣服裏麵。

然後這人坐在地上原地轉了半個圈,仍舊背對他,但臉卻對著他的腳。

傳山還在想這人要幹什麽。就聽這人發出一聲非常高興的叫聲,一雙手毫不猶豫地向他的腳……他的鞋子伸來。

男人一手抱起他的右腿,一手就去腕他腳上的布鞋。

傳山看了看被扒光了的屍澧,再看看自己被那人抱進懷裏的大腿,冷靜地問候了一聲:「喂,我還沒死呢。」

男人的身澧僵直了,維持著抱著傳山大腿的姿勢,一點點、一點點把頭轉了過來。

傳山挑挑眉,這人看著似乎有點眼熟,年齡大約在二十到三十之間,髒兮兮的臉看不清麵貌,隻能大概看出一個翰廓。

「我、我就想試試,沒、沒想拿。」

「哦,是嗎。那麽能麻煩你把我的腳放下來了嗎?」

青年趕繄鬆手。

傳山收回腳,坐起身。他在想要怎麽虛置這個人。

青年拘束地站起身,有點手腳無措地站在原地,眼睛不時往那一卷衣褲上瞟。

傳山坐在地上,自然就看到了青年那雙赤裸的大腳。

這下他想起來了,這人不就是他到礦裏頭一天碰到的那個貪吃鬼嗎?

傳山不喜歡抬頭看人,單手撐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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