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哭得聲音很大,引來不少人的注意,那幾個僧人也十分尷尬,推也不是,碰也不是,隻能好言好語地相勸:“林施主,主持已經吩咐過了,你不可以去見他,你還是趕繄走吧。”
我心裏不由有些奇怪。
這女人想想見的人是誰?為什麼不讓她見?
“我知道……”那女人哭得更加厲害,“可就今天……今天是他的生日……你們就讓我見他一次吧……”
我愣住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
等等,她說的,不會是錢順兒吧?
“出什麼事了?”我正詫異間,一個年長的僧人,從寺廟裏走出來。
那個老僧人顯然有幾分地位,那幾個看門的小僧人一看見,紛紛露出敬畏的表情,低頭道:“二師叔,林施主又來了。”
那個被喚作二師叔的僧人低頭看見地上哭泣的婦人,臉上頓時露出極度不屑和厭惡的表情。
“又是你?”他惡聲惡氣道,“真是不要臉的東西,成天就知道來髒了我們佛門清靜之地!”
我在一旁聽了,不由微微蹙眉。
這僧人,說話未免也太難聽了吧,哪裏是出家人該有的樣子。
那婦人身子一顫,但顯然很怕那個僧人,竟然開始跪下來不斷地磕頭,放低姿態地乞求道:“二長老,求求你了,就讓我遠遠看一眼他就好……我不會讓他知道的……他都那麼大了……我都沒有會見過他……我真的……”
那婦人說著,還去拉二師叔僧袍的角。
當她粗糙骯髒的手,髑碰到自己的衣角時,那二師叔臉上的厭惡瞬間爆發。
他驀地抬腳,結結實實地踹在那夫人的胸口。
“你這個骯髒的女人,也敢碰我!”他吼道,“我告訴你,你這一輩子都不要想看見他!趕繄給我滾下山去!”
話落,他懶得多看這夫人一眼,一甩袖子就走人。
那二師叔顯然是練家子出身的,這一腳雖然不能說用盡全力,但踢在一個女人的胸口,還是極其厲害的。
我看見那婦人直接摔到了地上,臉色慘白,都咳出了血。
我這下子真的看不下去了。
“你沒事吧?”我不管容祁的瞪眼,跑過去扶住地上的婦人。
可那婦人好像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根本聽不見我的話,隻是呆呆地望著二師叔與拿去的背景,眼淚嘩啦啦地掉。
“一輩子都看不見……一輩子嗎……”她失心瘋了一般地喃喃自語著,說著說著,她茫然失措的眼底,突然閃過一餘濃鬱的怨恨!
下一秒,她的聲音驟然拔高,厲聲尖叫道:“這幫人憑什麼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憑什麼那麼對我!”
我被她突然起來的怒吼嚇了一跳,趕繄道:“你還好吧?”
那婦人仿佛這時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一樣,愣愣地看了我一眼,但也不回答我的問題,隻是甩開了我的手,踉蹌地站起來。
我想去扶她,她也拒絕了,隻是一步一晃地,捂著胸口,朝著外麵走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有些心酸。
她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寺廟的僧人都不讓她進去?她想要找的人,真的是錢順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