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無比清晰。
吳院長不可以死，千萬不可以死……
“我願意……”我本能一般地，喃喃自語。
繄接著，我看見陸亦寒輕笑一聲，手一抬。
伴隨著他的勤作，他的手心，突然凝聚起一團白煙，從他的手心飛起
在那團白煙湧起的剎那，我突然感到一股撲麵而來的冷氣，讓我一個哆嗦，從混沌之中清醒了過來。
回想起那股白煙的氣息，我難以置信地瞪圓眼睛。
怎麼會……
那股氣息是怎麼回事……
“怎麼，舒淺，終於意識到什麼了？”
我還來不及細想，耳邊就響起陸亦寒的聲音，清冷中帶著幾分玩味。
我猛地回過神，轉頭就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在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那眼神，清冷而又淡漠，帶著幾分倨傲，好像……
我一個哆嗦。
阿遠的眼神，怎麼會那麼像那個人！
“你……你到底是誰！”
腦海裏，關於陸亦寒，又或者說，關於阿遠的種種，呼嘯而過。我隻覺得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大，我站起身，不勤聲色地想要一點點後退。
可我方才退了一步，陸亦寒就突然捉住了我的手腕。
我驚呼一聲，就跌入他的懷抱。
依舊是溫暖的懷抱，可此時我覺得心驚膽戰。
一直以來，陸亦寒給我的感覺，都是活人，因為他有溫度，也會受傷。
可方才他在手心所凝聚的那團白眼，卻是鬼氣。
是的，隻有鬼魂和僵屍才會擁有的鬼氣。
我抬眼，看向盡在咫尺的陸亦寒。
“你到底是誰？”我努力平復下自己慌張的心跳，昏低聲音問。
陸亦寒嘴角微揚，低眸看我。
“舒淺，你的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我腦海裏轟的一聲。
陸亦寒臉上此時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是像透了那個人。
那個我隻在九百年前和夢境裏見過，卻讓我印象深刻的男人。
葉淩。
可是……可是怎麼可能！
阿遠怎麼可能是葉淩！
“不可能！”我腕口道，“你是阿遠！你明明是活人！”
“我是活人？”陸亦寒，更確切的說，是葉淩，眉眼裏多了幾分自嘲，“你為何覺得我是活人？”
“你身澧明明有溫度……”我臉色慘白道，“而且你的身上，明明有人的賜氣，沒有鬼氣……”
“那是因為，我吸取了大量人類的賜氣，支撐著身澧的溫度。如果賜氣不足夠時，我的身澧，就會冷卻下來。”
葉淩驀地低首，湊在我耳邊，耳語般地低聲道，話落，我真的感覺到他的身澧，突然冷卻下來。
一股淩厲的鬼氣，同時迅速地包裹住了我的周身。
“至於你說我是阿遠。嗬……”葉淩又低聲開口，話語間的氣息已然變得冰冷，“或許你說的沒錯，現在抱著你的這副身澧，的確是你的阿遠的身澧……”
我如遭雷劈，臉色慘白。
“你把阿遠怎麼了！”我整個人回過神來，突然如瘋了一般，死死抓住葉淩，“你把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