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唐敬走了,他在床上一個人難受的厲害,因為小腿不能用勁兒,連自己紓解都費勁,最可怕的是,鬱瑞覺著,隻單單是如此遠遠不夠,他腦子裏竟不自主的回憶起那天夜裏。唐敬的種種樣子在他腦子裏閃現,鬱瑞覺著有些難過,似乎因為回憶起了那時候的感觸,越發的覺得幹涸,這些遠遠不足。

那天鬱瑞發洩出來的時候,竟有一種心驚,他是一麵想著唐敬,一麵做這些齷齪的事情,就算自己並不是那個人的兒子,但這個身子也是,而且那個是要娶妻的,多少人窺伺著唐家正妻的位置,無論是出於太後皇上還是太夫人,都不可能讓這個位置空缺太久,就算陳姝不來坐,還有許許多多手腕狠心思重的人想要窺伺,所以鬱瑞能理解,畢竟這是唐家,唐家需要一個風風光光的女主人……

這些都讓鬱瑞後脊樑發涼,他竟然想著一個將要娶妻的,管對方叫爹爹的人,洩了身……

鬱瑞自然夠冷靜,隻不過看著唐敬,心思裏難免躁動起來,他一麵不能理解自己在想什麼,一麵本能的躁動著。

「瑞兒,過來這麵坐。」

鬱瑞沒想到唐敬會出聲,他避了自己一天,竟然讓自己坐在他的旁邊。

老太太要給陳仲恩引薦鬱瑞,陳仲恩笑道:「唐少爺我早些見過,聰慧伶俐,以後必成大器。」

老太太以為陳仲恩是抬舉鬱瑞,因笑道:「你不用奉承他,他再成大器,能比得過陳老闆?」

陳仲恩和老夫人客套著,鬱瑞自覺著無趣,唐敬就坐在自己旁邊,鬱瑞隻一微微的轉頭,兩個人的目光就撞在了一起,隨即都很淡然的移開,彷彿他們都偽裝的很在行。

太夫人在場,鬱瑞本不敢任興喝酒,而且他也不擅長喝酒,這個身子對酒太敏感,一喝就醉,而且身子弱,禁不住喝,隻不過鬱瑞心裏就突然覺著今天想喝。

鬱瑞拿著酒杯,不由自主想到,若是那天自己醉的不省人事了,也不必尷尬,他這樣想著,忽然臉上紅了,竟想到那處去。

若是自己醉了,唐敬除了親吻和撫摸,或許會再做些別的,做些那天夜裏做過的事兒罷。

鬱瑞拿著酒杯的手都顫了一下,酒水灑出一些掉在他的衣服上。

本身隻是灑了一點兒酒水,根本不礙事兒,而且鬱瑞也不是如此講究的人,不過唐敬卻注意到了,道:「瑞兒衣服髒了,我帶他去換一件來,陳老闆不要客氣,隻當這是自己家便是。」

陳仲恩笑道:「唐四爺請便,我和太夫人聊著也是一樣兒的。」

鬱瑞不想去,而且換衣裳什麼的,根本是丫頭來就行的,唐敬是唐家的老爺,親自帶他去換件衣裳,這算是什麼回事。

唐敬將他推到屋子裏,並不自己動手,而是背過身去,叫嶠襄給少爺換衣服,道:「你身子不好,就不要任性飲酒,今日不用再過去宴席了,早些休息。」

唐敬說完了,不等鬱瑞換完衣裳,就推開門出去了,估摸著是又回宴席卻了。

嶠襄看著鬱瑞望著門出神,那處已經沒有了唐敬的身影,不禁咳了一聲兒。

鬱瑞這才收回目光,抬手撫了撫自己額頭,歎道:「我是醉了。」

嶠襄道:「少爺,您別怪奴婢多嘴,這是鬧的哪出呢?」

鬱瑞笑道:「嶠襄姐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嶠襄搖頭道:「好好兒的出去,怎麼的回來就如此生疏了些。少爺,奴婢知道有些話兒不該說,但奴婢實在是為了少爺好,您就將就聽聽……老爺有時候霸道了些,那也是因為早些年征戰沙場留下的秉性,少爺您脾氣好,性子也軟,跟旁的丫頭小廝都和和氣氣的,怎的見著了老爺,倒不露個笑臉兒了呢?如今……如今家裏又要多一房奶奶,少爺您再不服軟兒,可就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

鬱瑞這時候兩手放在腿上,隻是盯著袖擺上的花線,開口道:「那你說,我該怎麼做才好?」

「這些事兒,奴婢可不敢說。」

嶠襄道:「但是奴婢知道,老爺是疼少爺的,若是少爺在老爺眼裏不值什麼,老爺也不用什麼事兒都帶著少爺一把了,這些個奴婢跟在唐家這許多年,多多少少能看清楚的。少爺……您做幾件讓老爺歡心的事兒,老爺這麼愛見您,這隔閡自然而然就沒了。」

鬱瑞聽著嶠襄的話,讓唐敬歡心的事兒,心裏第一個念頭竟然是那晚的顛1鸞1倒1鳳,鬱瑞覺著自己真的是醉了,搖了搖頭。

嶠襄不知這兩人為的什麼這般疏離,看著著急,其實鬱瑞也著急,他上輩子是嫡子,可最後死了,死的那般淒慘,他不想重蹈覆轍,不該是自己的他從來都不想強求,隻是已經到了自己手裏的,他也不想讓別人搶了去。

若是不能討好唐敬,陳姝一進家門,自己這個嫡子就算是頑完了,唐敬是他的救命稻草,而鬱瑞心裏有些複雜,唐敬這兩次對自己的動作,似乎有些偏離鬱瑞的計劃,他本想是做個乖巧孝順的兒子,不成想卻變成了這樣。

鬱瑞不知道唐敬喜歡的是什麼,是這張過於羸弱的皮囊?唐敬是霸道的人,是沙場上下來的人,若是他喜歡征服的感覺,這副皮囊確實能如他所願,這般羸弱,這般不敢折磨。

若隻是這張皮囊,鬱瑞歎了口氣,那他還有幾分頑下去的把握呢。

鬱瑞被嶠襄這一番話說的有些通透了,但仍然有幾分困惑,或者說是心裏的坎兒太高,他的腿又不靈便,邁起來自然費些力氣。

鬱瑞想了很多,也就睡下了。

第二日本該去家塾的,但早早兒的,宮裏來了人,一個內監騎馬而來,說著唐家嫡子唐鬱瑞進宮陛見。

今日唐敬也在家裏,自然不會讓大家亂了套,這次來的內侍並不是元弼,所以也要忌憚著唐敬幾分,唐敬有話,內侍自然必答。

唐敬道:「不知道皇上著犬兒進宮,是有什麼事麼?」

那內侍笑道:「唐四爺您別多慮了,似乎是好事兒呢,一個故人想見見令公子,而且皇上似乎還要給令公子說門親事呢,那是大喜事兒!」

唐敬聽著「親事」二字,突然瞇了一下眼,他不知道鬱瑞聽到自己要娶親是個什麼心情什麼反應,但是此刻,唐敬知道自己心裏是個什麼反應什麼心情。

皇上親自給撮合親事兒,常人都該高興的跟什麼似的,隻不過現在唐敬並不高興,若不是他一貫喜怒不言語色,此刻該是冷著臉子的,他心裏升起一陣不快,總覺得是自己的東西被其他人窺伺了,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他已經三十而立了,活了這許多年,從沒有過這樣的不快,心裏發堵,無處宣洩。

而唐鬱瑞,則是一臉淡然,也不見高興,也不見不高興。

唐敬自然知道一口回絕皇上的好意是萬萬不能的,但是鬱瑞的淡然態度,讓唐敬心裏有些複雜。

唐敬也知道自己的心思很怪異,畢竟那是自己的兒子。

那內侍道:「皇上還準許唐四爺一併進宮去。」

當下唐敬和鬱瑞各自回自己屋換了衣服,外麵準備好兩乘大轎,唐敬坐在前麵,鬱瑞坐在後麵,一前一後的往宮裏去了。

這回趙黎沒有在禦花園見他們,而是召到了大殿上陛見,鬱瑞還是頭一次往殿上去,這種隆重的感覺就不一樣。

殿上沒有什麼人,隻在一旁站著連赫。

唐敬和唐鬱瑞給趙黎請安,趙黎笑著虛扶唐敬,轉而對鬱瑞道:「今兒朕找你來,是有個故人,說很想見見你,一時間又找不到你,這不,朕就做了個老好人,替他將你召進宮裏來了。」

他說著,轉頭對元弼道:「去請誠靖王。」

唐敬聽到「誠靖王」三個字,抬頭看了趙黎一眼。

當年四處征戰的時候,北麵的慕容家族驍勇善戰,雖然人丁不多,但是後來慢慢凝聚,也成了小國家,定號為鋮,打仗都是父輩時候的事兒,如今天下太平,趙家的天下還和慕容氏做了姻親。

唐敬雖然沒見過這個誠靖王,但是也聽過他的名頭,他的兄長是如今大鋮的國君,名叫慕容盛,唐敬在年少的時候還和這個人在沙場上交過手。

元弼出去沒多久,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人就走了進來,他莽莽撞撞的,一麵跑進來一麵道:「是鬱瑞來了麼?」

鬱瑞一見,不禁有些驚訝,那個人仍然穿的金貴,隻不過沒了先前那樣俗氣,合身的衣服趁著高大挺拔的身量,輪廓深刻的麵容很是俊氣,一身的貴氣。

正是之前的慕縝,鬱瑞那時候就猜到了,這個人並不是中原人,不過也沒想到竟是大鋮的皇族,還是個王爺,姓慕估計是化姓,該是複姓慕容的。

那日裏連赫不信慕容縝是來京城頑的,慕容縝一時無奈,順口就道,我真不是來選姑娘的,若是娶親,我也隻娶唐鬱瑞一個。

他的意思是鬱瑞是男子,也不可能嫁,不過這正合了趙黎和連赫的心思。

如今趙黎笑道:「果然是故人罷,這幾日見不到鬱瑞,可把誠靖王相思壞了,誠靖王還說了,這次和親,非鬱瑞不娶!」

趙黎說著,並不看向慕容縝,也不看向唐鬱瑞,而是將目光盯著唐敬,果不其然,唐敬有一瞬間臉色鐵青,隻不過轉瞬就給掩蓋住了,和往日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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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 ̄)y 風水輪流轉,爹有人要,咱小瑞瑞也是有人要滴,爹爹吃醋了,後果很嚴重……噗哈哈~

額……至於吃肉的問題,吃太多肉不好,作者菌決定隔三差五再給愛妃們吃肉(*^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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