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和親

唐敬隻覺得被鬱瑞含住的食指發燙,柔軟滑膩的舌頭捲著他的手指,輕輕的磨蹭,這種感覺讓唐敬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唐敬將手抽出來,復又捏住鬱瑞的下巴,鬱瑞迷糊的睜開眼睛,眼眶已經紅了,眼睛也氤氳了不少濕氣,微微仰著下巴,就那麼大眼盯著唐敬出神。

唐敬慢慢的俯身低下頭來,兩個人的嘴唇碰在一起的時候,鬱瑞「嗯」的歎息了一聲兒。

鬱瑞的嘴唇很燙,似乎是喝了酒的緣故,他被唐敬吻著,當唐敬的舌頭探進來的時候,鬱瑞還主動張開嘴,就像方才含住對方的手指一樣,輕輕磨蹭回應著唐敬的舌頭。

鬱瑞伸出手來,抓住唐敬的前襟,緊緊閉上眼睛,鼻子裏發出壓抑的喘息聲兒,唐敬感覺到鬱瑞的回應,放開他的下巴,一手撐在鬱瑞的耳側,一手微微用力按在鬱瑞的腰上。

鬱瑞立馬哼了一聲,感覺到腰上,透過薄薄的衣服,一隻手正在時輕時重的揉捏著,似乎是想起了那日裏的歡愉,鬱瑞的腰敏感的抖了兩下,因為感觸都轉到□,舌頭的回應變得更加青澀了。

唐敬很清楚今兒個並沒有誰想要來算計自己,唐敬也很清楚自己身下的人並不是旁人,而是唐家的嫡子,他的兒子……

隻不過唐敬收不住,一向冷靜的他不知為何,心中從來沒有如此躁動過,捏著鬱瑞腰上的手要加重了力道。

鬱瑞的嘴唇被封住,隻能「嗚嗚」的哼了兩聲,似乎是被捏的痛了,但是並不真的反抗。

兩個人的身體貼到一起的時候,都打了個顫,隔著夏天薄薄的衣服,兩人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燥熱。

鬱瑞猛地睜開眼睛,他能感覺到自己大腿上有什麼東西頂著。唐敬已經放開了他的嘴唇,輕輕的觸吻著鬱瑞的下巴。

鬱瑞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腦子一漲一漲的,似乎是喝多了酒,又像是充血,鬱瑞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下巴上溫柔的觸覺讓他發顫,鬱瑞這會子是清醒了,卻忘記了動彈。

他從沒見過唐敬如此小心溫柔過,那人的親吻從他的下巴一路滑到脖頸上,麻麻癢癢的感覺讓鬱瑞腦子放空,隻能隨著唐敬的親吻而喘息著。

鬱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直注視著唐敬的緣故,那個人突然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眼神裏沒有一絲一毫的酒意,有的隻是強忍的慾望,讓鬱瑞更覺得眩暈,雙手無力的拉著他的袖擺,一想到頂在自己腿上的物什,鬱瑞的手都在微微的打著顫。

唐敬眼睛一錯也不錯的和他對視著,鬱瑞的眼神仍然迷茫,卻不像之前那樣找不到焦距,唐敬能看的出來,那個人的眼睛裏倒影的的確是自己,黑白分明的眸子,這樣專注的,煞是好看。

唐敬復又低下頭來,鬱瑞猛地閉起眼睛,他心裏覺著自己該躲的,該偏開頭閃開唐敬的親吻,隻不過鬱瑞卻隻是閉上眼睛,掐住唐敬袖擺的手也更用力了。

過了良久,鬱瑞都沒感覺到什麼,才慢慢睜開眼睛,唐敬卻仍然看著他,鬱瑞的心猛地砸了一下,唐敬那種眼神,複雜的讓鬱瑞心裏一揪,他不能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樣的眼神,似乎看透了自己已經回過神來。

鬱瑞嘴角一股溫熱,唐敬最終隻是親在他的嘴角處,也不加深親吻,隻是停留了一瞬,便起身走了。

鬱瑞側過頭去,看著唐敬走出屋去,身影已經看不到了,隻聽到卡拉卡拉的珠簾響兒,鬱瑞抬起手來,按在自己的嘴角上,那種溫度,似乎在慢慢升溫,慢慢變得灼熱,燒得他手直疼。

閉起眼睛來,鬱瑞想著,也不知道那個叫慕縝的人是不是在家塾門口等著呢,今兒必定是要爽約了。

鬱瑞盡想著別的,隻不過思路總是七拐八拐的就拐了上來,什麼都能和唐敬聯繫起來,鬱瑞明明讓自己想些無關緊要的,就比如說那個有一麵之緣的慕縝,但是鬱瑞心裏忽然一突,那時候或許唐敬就在旁邊雅間兒裏坐著,獨屋之間隻隔了一層,他們說的話必然是被唐敬聽了去。

那唐敬昨日從酒館兒出來,直接帶著自己往這邊來,竟是為了哪般意思?

鬱瑞心裏猛跳,他不自覺的伸手按住胸口,腦子裏又回憶那日的歡愉,唐敬撫摸自己腰線的感覺,和那人進入自己身體的感覺,雖然疼,雖然難受,雖然腫脹,但那種讓人丟盔卸甲的快感,卻席捲了未經人事的身子。

鬱瑞身上滾燙起來,混合著酒氣,他的臉蒸的發燒,鬱瑞深吸了幾口氣,壓下這股燥熱,趕緊蓋上被子裝死。

時鉞見老爺走了,少爺裏麵半天無聲,就進來看了一眼,隻見少爺已經睡著了,就不打算再去打擾他,直接退了出去。

唐敬回了房,有下人來稟報說,老宅那麵,有個姓柳的公子想跟老爺求個情,說自己常年在外,近日總是做噩夢,想要回鄉一趟聊表思鄉之情。

唐敬聽了冷笑一聲,柳常秋終於在老宅裏呆的膩歪了,唐敬並沒有強留扣押的意思,揮手讓下人去了,放柳常秋走就是。

且說慕縝一個人隻身來到京城,旁的小廝下人也沒有帶著,隻裝了些金瓜子金葉子在身上,吃穿住宿倒是不愁,隻是他為人帶直白,而且好多事兒不懂,京城裏哪個人是好糊弄的,那都是推倒了油瓶不扶的主兒,況且他隻有錢沒有身份地位,嘴上又不會說話,說十句能得罪別人久居,在京城裏也不會好過。

他第二日美滋滋的往家塾門口,一直站了兩個多時辰,眼看著天色黑得透了,家塾都要關閉大門了,有掃地的小廝看見他人高馬大的往那裏一立,也不說話,隻是抱著臂靠著樹向家塾裏麵瞧。

於是好心問道:「這位爺,您等人呢?」

慕縝見有人和自己說話,點點頭,道:「你們這裏是不是有個叫唐鬱瑞的瘸子,我就是等他。」

那小廝被他唬住了,唐家的嫡子怎麼能管他叫瘸子,雖然慕縝長相並不凶神惡煞,但是輪廓很深,身量又高,這麼直白的話從嘴裏說出來,就像是要踢館子一樣。

小廝被唬的一時都不敢吭聲兒,生怕是什麼江湖仇家來尋仇的也指不定,但又覺著不像,哪個江湖道上的人穿金戴銀的,這一副土財主的打扮,挨著窮鄉僻壤就是要被搶的。

慕縝見他吭吭唧唧不說話,皺起眉來,道:「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那小廝顫悠悠的道:「有有!有是有的……不過今天唐少爺就沒來家塾。」

「沒來……」慕縝有點兒失落,臉上的表情一下就顯露了出來,就像被主人家扔掉的大犬一樣。

那小廝道:「這位爺,咱們要鎖門了,你還是回罷,改日再來。」

慕縝沒再多說,轉身要往回去,他在京城裏認識的人屈指可數,若說最熟悉的莫過於鬱瑞了,畢竟唐鬱瑞脾氣好,是第一個聽他說話的,先別管是不是真的用心聽,旁的人一聽他說話就像看呆子一樣。

慕縝平日裏在家中,是被眾人捧著的料,他早些年被父親找回去,隻知道以後有的吃有的穿了,結果仍然沒人疼沒人愛,差點因為奪嫡的事兒被牽累死,父親去世的時候慕縝竟然沒有一點兒悲傷的感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太黑了。如今哥哥是掌了權,對他也算不錯,好些下人們也見風使舵的巴結奉承他,隻是慕縝覺得沒意思,來到京城裏所有人又覺得他是天生的呆子,一臉鄙夷的不去理他。

慕縝獨自走在街上,他那匹馬也叫人騙走了,慕縝還不知道那是個騙子,還道自己好心救助了旁人。

慕縝也不知道去哪裏好,想著今日在和鬱瑞聊聊,沒成想卻沒見到麵,說實在的,別看他人高馬大的,其實也有些孤單了,畢竟這裏人生地不熟。

他走到酒館兒外麵,就想獨自一個人進去,前腳剛進,後腳就有人道:「慕公子,請留步。」

慕縝轉過頭去,來人並不是他識得的,但是瞧起來並不是什麼壞人,不笑的時候相貌溫潤,唇角薄薄的,一般唇較薄的人麵上會掛著刻薄相,隻不過這人卻沒來由的叫人親近。

連赫一身常服,顯然不是剛從宮裏出來,他叫住慕縝,一麵往酒館裏走,一麵笑道:「沒想到今日有緣得見慕公子,不如咱們小酌一杯如何?」

慕縝雖不認識他,但是一向疏於防範的慕縝自然不會推拒,反而很歡心有人主動和自己說話。

兩人要了雅間兒,慕縝闊氣的邀請他喝酒吃飯,對於慕縝的熱情,連赫處理的十分好,這讓慕縝更是覺著他親近。

連赫笑道:「幾年前連某有幸得見慕二公子一麵,當真三生有幸,不想今日又見,也算是有緣。」

慕縝瞪大了眼睛,道:「你怎知我排行老二?」

連赫說話仍然溫和,笑道:「我還知道慕公子並非姓慕,而是複姓慕容。」

慕縝更是驚訝,連赫道:「不必擔心什麼,我並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隻因前幾日正聽聖上說起,如今就瞧見誠靖王進京來,莫非是為了和親之事麼?」

慕容縝一聽「和親」二字,連忙搖手,道:「不不,我並非是為了和親來的。」

連赫「哦」了一聲,隨即道:「那王爺是為何來的?」

慕容縝囁嚅道:「我也並非惡意,到京城來也不是想要探聽什麼機密,隻是覺著……有些無趣,便出來走走。」

連赫雖然點頭,但他從來心思重,如何能相信一個別國的王爺隻是為了覺著無趣就來別人的京師重地走走。

連赫從酒館兒出來,回府換了官服,就準備往宮裏去,下人直道:「老爺,這麼晚去?宮門要閉了。」

這時候趙黎已經處理完折子,趕巧今日清閑,元弼請他翻牌子,趙黎這些日子沒去過琦妃那裏,就算為了拉攏唐家也不能冷落了琦妃,就想著今日往琦妃宮裏去。

這時候有內侍趨步進來,道:「陛下,丞相連大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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