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鉞倒好了水,趕緊就退到一邊兒去。

其實唐敬來了也沒什麼事,坐下來又不走,弄得鬱瑞非常尷尬,隻能縮了縮露在水麵外麵的肩膀,讓自己盡量沉進水下麵去。

唐敬問了幾句話,鬱瑞就聽他似乎要開始給自己講江寧的事情,本來這是好事兒啊,身為唐家的嫡子,好歹要先瞭解一下唐家的產業才好,免得到了地方露怯。

可現在不是時候,鬱瑞都不敢動晃,唐敬說著話,自己在這邊撩著水洗澡,這成何體統,尤其鬱瑞又沒有在別人麵前裸1露的習慣。

幸好的是,唐敬隻是簡單的說了說,就起身來走了。

鬱瑞看著他走出去,才噓了一口。

其實唐敬並不是有意來戲弄鬱瑞的,不過他來的正是時候,瞧見鬱瑞臉上掛著水珠子,偏白的皮膚映著水光,竟好看的緊。

尤其鬱瑞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這讓唐敬禁不住故意逗他,於是就坐下來淨扯些無話找話的事兒來講,看著鬱瑞如坐針氈,一動不敢動的樣子,唐敬這才心情大好的回房去歇息了。

鬱瑞也不知自己倒了哪門子的邪黴了,他覺得自己一定看見唐敬掛上微笑出了房門。

趕緊讓時鉞和芷熙扶自己出來,擦幹淨套上衣服。

芷熙笑道:「少爺,水涼了,再還一過再洗麼?」

鬱瑞沒好氣兒的道:「不洗了。」惹得芷熙又嘻嘻笑。

別看是船上,但是唐敬是出了大價錢的,飯食什麼的雖和唐家沒得比,但自然沒得挑。

鬱瑞換好了衣服,就有下人請他去吃飯,唐敬已經落了座,船上還準備了歌舞,一堆穿著露骨的舞姬歌姬在場中翩翩起舞。

鬱瑞被時鉞推著過去,這些舞姬們看他的穿著,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穿場過去的時候,還有舞姬拋著寬袖過來,掃在鬱瑞臉上。

鬱瑞很不給麵子的打了個噴嚏,不能怪他,實則是太香了,弄得他鼻子直癢。

船上的老大早聽說包船的人事唐敬,哪有不巴結的道理,專門弄了些舞姬助興,又見到鬱瑞,雖然年紀不大,但這些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這種年紀早就逛過窯子吃過姑娘們的滋味兒了,自然也要巴結著。

這些舞姬們動不動就摔著長袖子靠過來,唐敬是見過世麵的人,自然不為所動,鬱瑞就顧著忍著打噴嚏了,一頓飯吃的也就索然無味。

吃過了晚飯,鬱瑞回房去歇息,芷熙湊過來道:「少爺,您不去找找老爺?」

「找老爺做什麼?」

芷熙神神秘秘的道:「奴婢聽說方才吃飯的時候,船頭兒給老爺安排了舞姬助興,那晚間肯定有人會把舞姬送去老爺房裏啊!」

鬱瑞眉頭跳了一下,隨即淡然的道:「這幹我什麼事兒?」

芷熙道:「少爺您怎麼不明白呢!您是唐家的大少爺啊,可要無時無刻的看緊著老爺,若是老爺看上了哪個舞姬歌姬的,帶回去豈不麻煩了,倘或一不小心有了小少爺,那就更加麻煩了!」

鬱瑞道:「老爺是什麼樣的人,不會收些不幹不淨的人的。」

「那可不一定,老爺不想要,可怕別人有些不幹淨兒的法子啊。」

連時鉞都在一旁皺眉,「……你哪聽那麼多葷段子來?」

「呸!」

芷熙啐道:「什麼葷段子,這都是有的。」

鬱瑞一麵笑一麵點頭,「好好好,有的有的。」

芷熙道:「少爺您就聽奴婢的罷,況且老爺下午和您講江寧的事兒,您這會兒主動過去問問,豈不更覺著上進嘛。」

鬱瑞知道芷熙也是一片好意,不過這真是多心了,就唐敬那縝密的秉性,你若讓他照顧人估摸著不行,但若讓他算計人,決計沒人比他算計的過。

誰要是想要算計唐敬,也要比比手段夠不夠使再說了。

不過鬱瑞想著,自己去問問江寧的事情也好,讓唐敬知道自己上進,願意習學。

鬱瑞就吩咐時鉞推自己過去,唐敬的屋子開著門,不過一進去一股子脂粉味道。

唐敬瞧鬱瑞過來,將窗子推開,一股帶著水汽的風就捲了進來,沒過一小會兒,脂粉氣就散光了。

鬱瑞心裏納悶兒,難不成這讓芷熙說著了?這是已經辦了事兒的?不過辦不辦了事兒也不挨自己的事,鬱瑞想也不用想都知道,唐敬不可能讓一個舞姬歌姬懷了唐家的孩子。

鬱瑞稱自己是來道安的,一會子該休憩了,不知道爹爹還有什麼事兒吩咐沒有。

唐敬在桌上撿了幾本冊子遞給鬱瑞,上麵寫都是關於江寧鋪子的事,竟還有賬本。

鬱瑞驚得道:「這……」

唐敬道:「拿給你的你自然可以看,難不成你還覺著我拿錯了?」

鬱瑞趕緊服軟兒,找了兩句好聽的道:「當然不是,隻是兒子歡喜的沖昏了頭。」

唐敬沒有再說話,道:「現在晚了,東西明日再看,你去休息罷。」

鬱瑞點了頭,讓時鉞推著自己回去。

鬱瑞回了房,捧著賬本在燈火下看了幾眼,說不驚喜自然是假的,他沒想過唐敬做得這麼徹底,竟然把賬本也給自己看。

芷熙瞧少爺歡喜的樣子,勸他早些休憩,晚間看書也不好。

鬱瑞這才躺下來,因為心裏高興,就放了芷熙和時鉞的假,不需要他們上夜了,讓他們給自己回房去,反正自己晚上也不是事兒多的人。

鬱瑞躺下來,還興奮了好久,屋子裏空落落的,能聽見隱隱的水聲兒,鬱瑞在幽暗中盯著船板看了良久,才漸漸睡著了。

隻不過他睡著,忽然覺得身上有些熱,起初以為是夏天太過於燥熱,隻不過如今他們是在水上,尤其是晚上,本不該熱的,芷熙臨走前還囑咐他,天黑了以後水上涼,晚上可蓋嚴實了。

眼下鬱瑞卻熱得難受,似乎胸腔裏有火在滾動,而且□也不同以往。

鬱瑞不是不懂事兒的小孩子,自然知道是什麼,他這個身子骨弱,而且鬱瑞本身就是秉性平淡的人,從沒在這方麵多想過什麼。

這時候鬱瑞卻難耐起來,他也不能動,嗓子眼兒要開了鍋,呼吸都粗重起來,一喘一吸帶著胸口急速的起伏。

鬱瑞忍不下去了,旁邊兒又沒人,他此時也不知改慶幸沒人看到他這幅模樣,還是後悔他讓時鉞和芷熙都去歇息了。

鬱瑞喘1息著,兩隻手發軟,也撐不起身來,他想勾著旁邊的輪椅坐上去,到桌邊兒喝口涼茶也好,豈隻兩條胳膊軟的可以,用不上勁兒來。

鬱瑞身子一歪,就滾下床去。

鬱瑞這個屋子不像是唐敬的,沒有窗戶,所以四下黑燈瞎火的,根本瞧不見東西,他滾下床去,摔得七葷八素,卻一點兒也沒有清醒。

門「吱呀」一聲開了,似乎有人走進來,鬱瑞道:「芷熙?時鉞?給我……給我拿水來。」

那人走得近了,鬱瑞瞇著眼瞧他,隻能看到大概的輪廓,不過這身量決計不是芷熙和時鉞,他們未曾有這麼高的身量。

鬱瑞直覺對方將自己抱起來,放回床上,鬱瑞窩在他懷裏,頓時覺著有些熟悉,畢竟對方抱自己上下馬車或者過門檻不是一回兩回了。

鬱瑞喘著氣,有些犯迷瞪,喚了一聲「爹爹」。

唐敬卻沒給他遞水,隻是將他的裏衣領口解的大開,鬱瑞這時候才覺著呼吸暢快一點兒,但仍然難受。

唐敬道:「以後記住了麼,什麼東西都是能瞎吃的?」

「嗯?」

鬱瑞此時神誌半清醒半迷瞪,唐敬對他說了話也是白說,鬱瑞感覺到對方的手掌,將身體貼上去磨蹭,卻又縮回來,嘴裏嚷著「好燙」。

唐敬呼吸頓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平常,語氣還是淡淡的道:「難受?」

鬱瑞似乎聽懂了這句,使勁兒的點頭,他的腰摩擦著身下的床單,但腿不能動,隻好伸手死死抓住唐敬的手。

唐敬反握住他的手,另一手將他的褲子退下來,鬱瑞隻穿了裏衣裏褲,他的腿又不能動,褲子掛在膝彎上,唐敬給他怎麼擺動,他就隻得被怎麼擺弄。

唐敬握著他的手往下去,鬱瑞深深的喘了一口氣,嘴裏呢喃著:「太燙了……好燙……」

鬱瑞因為沒有意識,自然不會吝惜喘氣聲兒,惹得唐敬使勁掐了他腮幫子一把,鬱瑞此時哪管那麼多,隻覺自己的手被唐敬包圍著,這種感覺和自己來並不一樣。

鬱瑞發洩之後身子還是熱,唐敬幫他直髮洩了兩次,昏昏沉沉睡去了,唐敬瞧著他,轉身出去弄了些水來,拿布巾給他擦了擦,好歹拾掇了一下,這才轉身出去了。

第二日鬱瑞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卻不見芷熙和時鉞,隻覺得全身乏力,攤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腦子裏也暈乎乎的,思索著昨夜自己也沒睡多晚,如何這般疲懶?

鬱瑞想著,臉不禁「騰」的紅了,他不知昨晚自己纏著唐敬做了什麼,還道又是一場夢,而且他早起身上也沒有什麼粘膩的感覺,和上次不同,所以就更確定是夢。

鬱瑞心突突的跳,猛地歎了口氣,將兩手攤開,手肘撞在床上,卻讓鬱瑞吸了一口冷氣,抬起胳膊一瞧,左麵胳膊肘竟然烏青了一片。

鬱瑞頓時心裏一提,他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昨晚上做的夢,夢裏他身上也不知為什麼就難受起來,想要夠上輪椅拿杯水喝,沒想到摔到了床下,唐敬不知道為什麼就進來了,把自己抱上床,還問自己下次敢不敢什麼東西都瞎吃了。

鬱瑞捂著臉,再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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