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熙就放心的回去了。

芷熙前腳出門,後腳鬱兮園就來了客人,正是那後院的姨太太蓉袖。

蓉袖仍然被一群丫鬟嬤嬤們簇擁著,好不氣派的樣子。

時鉞沒見過蓉袖,也不知她是什麼樣子的人。

蓉袖進了鬱兮園,身邊兒的丫鬟還提著食盒,捧著東西的,蓉袖一見著鬱瑞,突然笑道:「哎呦呦,這沒幾日不見,少爺越發的好生齊整模樣了,別說旁的人比不得咱少爺,就算別人家的主子也沒跟得上的。」

鬱瑞不知她為何轉了臉子,上次見麵還一心找茬,如今竟然像變了個人似的,開始巴結自己。

蓉袖讓丫環將禮物放下來,也不管鬱瑞的反應,很熟絡的自顧自坐下來,笑道:「我聽少爺病了,心裏著急的慌,但也不知該吃什麼該送些什麼來,索性拿了好些來,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少爺也要注意著身體才好,凡事不要好強逞能了,免得老爺也擔心。」

鬱瑞瞧她自說自話,又如此慇勤,隻好搪塞一句。

那蓉袖送完了東西不走,仍然坐著,似乎要和鬱瑞嘮嗑,道:「說來著天氣也是,好生憋悶,什麼身子骨也要被這鬧人的天氣弄垮了,別說,西苑子那個溏笙公子,據說前兒幾個也病了,老爺都遣嶠襄去瞧了。」

鬱瑞聽到這裏方聽說來了,原來蓉袖是來挑撥離間的,之前她和自己明著犯沖,沒討到什麼好處,結果現在轉了心性,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蓉袖也不需要鬱瑞接話,繼續熟絡的說道:「哎呦呦,聽說那溏笙公子,也是個弱身子,不過他這般的伶人,就是柔弱著些兒,才好楚楚可人嘛!就因為下了那麼幾場雨,溏笙公子變病倒了,一直纏綿病榻,老爺遣了嶠襄去找大夫來看,其實也對,人家溏笙公子是皇上禦賜的美人兒,那身份金貴著,別提樣貌長得俏,又會做人,這家裏上下,誰不知道溏笙公子不好掙,待下人親和,真比咱們這些主子口碑還好。」

時鉞站在一旁,忽道:「誰是主子,你倒和我們少爺要平起平坐,不知是排到幾號的姨奶奶?」

時鉞的嘴向來是不饒人的,而且他比芷熙能分辨情況,雖說話一向是最難聽的,但知道在重要時候堅決不多說,不過一個姨太太而已,在時鉞眼裏也不算什麼,聽她酸不拉幾的說話,於是忍不住回了一句。

鬱瑞就知道他又要開始刻薄,等時鉞說完,也一麵掩著笑意,一麵像模像樣的喝道:「時鉞好沒規矩。」

蓉袖聽了臉上先是變色,瞪著眼睛心裏也不知怎麼糾結了好一陣兒,遂又幹笑道:「沒事沒事兒,都是一家人,說話直來直去那是關係親近,我隻當是玩笑話兒了。說來也是,我一個做小的,臉又軟,又好說話,又沒地位,別人一撂臉子我就扛不住了,怨不得別人總是欺負我,俗話也說嗎,柿子撿軟的捏,我就是命不好的人。」

鬱瑞幹笑兩聲,什麼「臉又軟又好說話」,若他之前喝了口茶,現在定然噴出來。

蓉袖自說自話了好久,芷熙都回來了,又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道:「不聊了,少爺也別留我,我這要去西苑子看看溏笙公子去。」

鬱瑞道:「時鉞送送客。」

蓉袖一聽時鉞,趕忙道:「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少爺跟我客氣什麼,我有丫頭嬤嬤陪著呢,走了啊。」

說罷了,蓉袖就被丫鬟一幹人簇擁著走了,芷熙笑道:「時鉞你倒成了惡鬼不成,你瞧她怕的樣子。」

嶠襄拿著方子去給大夫瞧了瞧,大夫先是撚著鬍子不說話,又是皺眉又是拍案,最後連喊了好幾聲「好」,才說道這個方子真是奇了,補氣養血絕妙了,他往日裏怎麼就沒想到呢。

嶠襄聽了也很驚奇,難不成少爺帶回來的是個神醫,還是小小年紀的神醫。

於是就將方子拿回去給了小廚房,讓按時熬藥端給少爺吃。

鬱瑞從寺廟回來休息了兩日,明日就要往家塾去了,忽見有一個正房的小廝跌跌撞撞的跑進院子來,喊道:「少爺,不好了!大事兒啊!皇上跟前的元弼太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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