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進宮

天氣愈發的憋悶,近日下過了幾場雨,豈知道天兒越下越憋悶,水汽都氤氳在熱氣中散不掉。

鬱瑞是柔弱的身子骨兒,禁不住這麼折騰,他雖不怎麼放在心上,但奈何天氣一悶熱就喘不出氣來,好生難受。

鬱兮園子裏又是去冰窖搬冰,又是扇扇子的,先前是隻有芷熙盡著心,如今誰不知道老爺最愛見少爺,倘或怠慢著了,那罪過可就大了。

芷熙捧著冰拔的果子進來,道:「少爺來吃顆果子,可涼著呢,若不見好,叫大夫來瞧瞧罷!」

鬱瑞笑道:「天氣熱也要叫大夫,趕明兒天氣涼了也叫大夫,大夫可是很搶手嘛。」

芷熙道:「少爺您別不做一回事兒,老爺都差嶠襄姐問過好幾次了吶!」

鬱瑞拿了個果子咬,冰的牙直倒,道:「我隻是胸口略略的有些憋悶罷了。」

時鉞這時候從外麵端了從寺廟帶回來的藥進來,道:「藥好了。」

芷熙趕緊從旁邊的小矮櫃裏掏出一盤子蜜餞來,免得藥太苦了。

時鉞看著鬱瑞喝藥,仍然是一副倨傲的表情,但相處這些日子下來,總歸說話不那麼沖了,道:「少爺若是覺著憋悶,何須請什麼勞什子的大夫。」

芷熙笑道:「好大的口氣,小娃子你難不成會瞧病?」

時鉞聽她管自己叫小娃子,頓時臉就耷拉下來,鬱瑞插話道:「芷熙你總是口無遮攔,時鉞比你要大上幾歲,他若是小娃子,你豈不是奶娃子。」

芷熙苦著臉道:「少爺您怎麼來幫他,真是親不親一眼就看出來了。」

時鉞不理他,繼續說道:「我雖不能看些大病,但小病還是信手拈來的,家父……」

他提到自己父親的時候頓了一下,隨即像沒事兒人似的接著道:「家父在世的時候就是大夫,我曾跟著家父習學過醫術,不敢說高明,但也略同一二。」

鬱瑞想到上輩子的事情,時鉞的父親也算是名氣不小的大夫,在當地很有名望,不禁輕聲歎道:「是了。」

芷熙道:「你竟然會醫術,那還不趕緊給少爺瞧瞧來!」

時鉞讓芷熙去拿墊手的小枕頭來,放在鬱瑞的手腕底下,時鉞就給鬱瑞把脈,先是左手,又是右手,時鉞將三隻併攏搭在鬱瑞腕子上,眉頭皺著,不管瞧沒瞧出什麼,真像那麼回事兒。

芷熙也不敢說話,靜等了片刻,時鉞才收回手來,道:「少爺身體這般弱,脈細滑沒有勁道,若再拖些時候不加以精心調理,恐怕時日無多了。」

「呸!」

芷熙聽了啐道:「說什麼葷話,好不容易叫你幹些正事兒,又開始跑葷話,仔細老爺聽見打你的嘴。」

時鉞道:「你若愛聽好聽的話,就不該找大夫來看病,請幾個江湖騙子豈不更好。」

芷熙一時梗了脖子,也不知說什麼好。

鬱瑞道:「看來我這身體不中用了。」

時鉞道:「說不中用但也喪氣了些,少爺以後注意著身體,別不當回事,再吃些藥調理調理,沒那麼容易不中用的。」

他說著伏案提筆寫了開來,少頃一副藥方出來了,道:「少爺若信得過我,可以吃吃這付藥,調理體虛也能緩解一下少爺的憋悶。」

鬱瑞笑道:「說什麼信得過信不過,你在鬱兮園裏也有幾日了,若我信不過你,還容芷熙和你打鬧麼?」

說著叫芷熙接過方子送去廚房熬藥,道:「瞧來我天生是個藥罐子命,吃藥比吃飯還多。」

芷熙拿著藥方子沒直接去小廚房,長了個心眼兒出了鬱兮園,正好撞上了忙得不可開交的嶠襄。

芷熙忙道:「嶠襄姐,我正好有事找你吶!」

嶠襄道:「做什麼急慌慌的。」

芷熙拿出方子給他看,道:「這是前兒幾個進府的時鉞給少爺開的方子,雖時鉞是那麼個穩重的人,但我還是不怎麼放心,嶠襄姐你辦法多,拿著請大夫看看這方子中不中用。」

嶠襄笑道:「你跟著少爺這些日子,竟也學過穩重了,當真不容易。」

芷熙被她打趣了一陣子,嶠襄也是雷厲風行的,拿了方子走了,說倘或是好方子,他問完了直接送到小廚房,若不是好的方子再與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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