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傷口,一直在我心上鮮血淋漓的。”

“在安夏說她要幫我打官司,她要幫我報仇的時候,我覺得我那個鮮血淋漓的傷口可以結痂了。”安清說。

對於安夏來說,這場官司像是一場對於過去安清受到的傷害的報復。

而對於安清來說,她更希望這是一場讓安夏放棄過去的愧疚和陰影的救贖。

安清在說完上麵那句話後,她抬頭看向對麵的李澤,衝他笑了一下,道。

“她要是因為這件事情的結束會說話就好了。”

“原本她應該一直會說話的。”

安清在說著第二句話時,重新低下了頭。

露台的燈光依然夢幻朦朧,燈光打在女人的臉頰上,籠罩了女人眼底的神情。自從來到秦城以來,她一直都很平靜。而事情的結束,像是也解開了某個在她身上塵封的枷鎖。她喃喃地說著過去的事情,她的情緒變得微有起伏,她平靜的眼神裏,伴隨著她說的話,湧現出自責的,愧疚的,後悔的,追悔莫及的情緒,混亂成了一團。

她一直是個姐姐,支撐著妹妹的天地和生活。

而姐姐有時候也會有煩惱有迷茫。

李澤看著她,看了一會兒後,他道:“你也隻是個孩子。”

李澤說完,女人落在酒杯上的手指似乎後知後覺地感知到了酒杯的冰冷,她的手指微微瑟縮了一下,而後重新抬頭看向了他。

“你當時才12歲。”李澤對上她的目光,和她道。

“任何12歲的女孩遇到這樣的事情,都不可能會處理得很好。”

“你保護了安夏。”

“而你自責的那段時間,也不過是你短暫的迷失了一下,可很快你也找到了你的方向。”

“安夏有很好的長大,你是個很好的姐姐。”

安清望著李澤,在他說完這幾句話時,她的神情都沒有什麽變化。他好像是一個傾聽者,她表麵平靜實則混亂不堪的時候,他剛好過來,聽她傾訴了過去的事情和現在的情緒。

而他又不隻是一個傾聽者。

他好像有認真的聽了她說的話,並且聽出了她的心情,而就她發生的事情,他給予了恰當好處的評價,同時讓她混亂的情緒重新整理明晰。

是的。

她隻是短暫地迷失了一下。

十五歲那年,她回來之後,就和安某打了一架。她十五歲了,很瘋,安某打不過她。那段時間,她帶著安夏洗澡,給她處理傷口,用她攢下的錢給她買了新衣服。

那段時間,安夏很快樂,每天放學都會想著快點回家。

直到有一天,安夏回家後和安清吃過飯,安清陪著她在小區門口的小土坡上玩兒,安清告訴安夏她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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