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些賭博的人裏,算是比較有錢的,而他每次過來,必定會讓她父親贏一些錢,而父親心知肚明,也樂意他來。

沒有人會做賠本的買賣,直到有一次,安清回家的時候,發現周某抱著安夏,像是要親她。安清二話不說,一把把安夏搶了過來。

安夏原本嚇得快哭了,但是被安清牽過手去後,她就忍住了眼淚,攥著姐姐的手,攥得死死的。

周某對於安清的出現,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恐慌,反而想像長輩一樣抬手去摸安清的頭髮,笑著和她說他在和安夏玩兒。

安清帶著安夏回了房間。

那天之後,安夏沒有再在安清沒有回家的時候在家裏待過。她都是在樓下蹲在那裏玩兒,有時候有小朋友,但是大部分時候,小朋友都回家吃晚飯了,她就自己蹲在那裏等安清。

安清上了初中後,會上晚自習,每天晚上回家的時候都八點了。八點她回家,她都會牽著安夏的手越過客廳濃重的煙味和酒味回她們的房間。她會拿出一些吃的給安夏,這算是安夏的晚飯,安夏每次都會吃得很幹淨。然後,姐妹倆就把門鎖上,在外麵混亂的麻將聲入睡。

“日子一直是這樣的。”安清說,“一直是她等我回來,我給她吃的,然後我們一起鎖門睡覺。”

“但是那天我下晚自習回來,她沒有在樓下等我。”安清說。

其實她早上離開的時候,安夏就有發燒的跡象了。小孩子營養跟不上,難免體弱,安夏經常會發燒,隻是這次格外厲害。

“然後我就在樓下喊她,喊了半天沒找著,我匆忙回家,家裏依然在賭博,而且剛喝過酒,四個人都不太清醒。我問我爸安夏在哪兒,我爸大著舌頭也說不出什麽話來。而周某則在這個時候,趁機想要拉我的手,我直接跑回了房間。”

“然後我就看到燒得不省人事的安夏。”安清說。

安夏當時已經燒糊塗了,本來年紀就小,發燒也不知道燒到了多少度,一直在說著囈語。安清感覺她這樣下去像是要燒死了,她急忙轉身要去外麵找爸爸。但是到門口的時候,她聽到了外麵朝著這裏走過來的腳步聲。

下意識間,她像是想到了什麽,抬手把房間的門鎖上了。

在她鎖上門的同時,外麵傳來了門把旋轉還有周某醉醺醺的誘哄聲。

安清看著旋轉的門把,看著單薄的房門,十二歲的她在那一刻有前所未有的冷靜。她跑到床邊,將床上的安夏抱起來,抱進了她們房間的一個櫥櫃。

櫥櫃是母親出嫁時帶的,裏麵會放一些被子之類的東西,空間很大。安清抱住安夏,在她抱著安夏的時候,安夏突然叫了她一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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