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3)

「沒錯,外人想殺進去總是很難,但內部想要自己潰壞卻很容易。這也是兵法上所說,先安內才可攘外。」皇甫桀走過來做了最後總結。

青雲白蓮互看一眼,分別去取茶水和布巾。

皇甫桀拉了拉張平,「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張平手指一用力,一顆堅硬的核桃瞬間碎成片片。皇甫桀的眼皮跳了一下。

看張平跟在皇甫桀身後走進屋裏,楊嬤嬤用繡花針搔搔頭皮繼續繡她的花,趙公公走過來和老伴靠到了一起。

門一關上。

「你打我吧。」

什麽?

「我知道你在生氣,你打我出氣吧。」皇甫桀說著摘下麵具,敞開衣襟。

「你讓我打你,你脫衣服幹什麽?」

「昨天我也脫光了你的衣服,爲表示公平,我現在也脫光我的,你如果需要繩子我也可以找一條給你。」

「不需要。不準再脫。」

皇甫桀猶豫了一下,留了一條褲子。

「張平,我錯了。我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昨天太子差點就殺了你。現在我一想起那幕就覺得害怕。如果昨天他那把劍砍了下去,我一定會殺了他。」少年的表情說不出的認真。

「好了,不要這樣說,讓人聽到不好。反正我已經決定以後再也不幫你做這種事。所以昨天的事就算了。」張平話音一頓,對握起的拳頭吹了口氣,一臉凶狠道:

「王爺,你剛才說話算數?真讓我打一頓?」

「嗯。」皇甫桀挺起胸膛,緊緊閉上眼睛。

張平揮出拳頭……在他鼻尖前停住,咬牙切齒了半天,猛地收回拳頭,他打不下去!這個虧他吃定了。

一肚子氣就這樣莫名其妙泄掉了的張平耷拉著肩膀出去了。

皇甫桀睜開眼望向帶上的屋門,嘴角微微彎了彎。

不久,朝中果然傳來勝帝爲太子及長公主分別賜婚的消息。

太子娶兵部尚書李佑之女李典芝,長公主下嫁翰林學士韋問心。其中喜慶及祝賀自不必言。民間也爲此好好熱鬧了一番。

甯王府中還是老樣,除了晚上甯王爬某人床的次數多了些。

張平揍了他幾次,發現他屢教不改,拒絕得狠了,他就給你光著身子坐在那兒發呆、要嘛就是往床上一躺麵壁,弄得他也無可奈何。

後來想想,這小子也不算太過分,每次也就是借用借用他的手,時日一長竟慢慢習慣了此事。

張平在日後想起這段時光總會大罵自己是天下第一笨蛋。那時他雖然明白他家王爺做事每個步驟都經過深思熟慮,很多事情看起來沒有聯係,日後卻一環套一環。但那時他真的沒有想到,他這個結拜義弟會連他也一同算計進去。

很快夏去秋來,金秋九月,正是動物們吃得膘肥體壯準備蓄脂過冬的時候。這時候的野獸不但肉味鮮美、皮毛也夠長夠軟。

所以每年這個時候,皇家總是喜歡到專屬於皇家獵場的這座山裏來進行狩獵,順便籠絡一下臣子和察看一下皇子們的騎射。

這次狩獵,被封爲安王的三皇子和還未封王的五皇子大出風頭。太子嗜武,在皇子中一直表現得很強,沒想到今年卻輸給三皇子。

被封爲甯王的皇甫桀這次也來了,來了後卻表現平平,臉上還帶了怒色。在勝帝例行嘉獎後,就一個人策馬離開了營地,張平作爲他的侍奴自然跟在了後頭。

二皇子一直在注意這次表現不佳的皇甫桀,見他離開營地,立刻悄悄追了上去。

「三弟現在射騎相當精湛哪!愚兄甘拜下風。」在勝帝例行嘉獎之後,皇甫琿縱馬來到三皇子身邊,直道佩服。

「不敢不敢,愚弟隻是運氣好罷了,哪裏抵得上太子殿下威武天生。」三皇子皇甫琨突然轉換話題道:「對了,大皇兄有沒有看見老四?」

「沒有。」

「愚弟卻看見他一個人往東邊去了。而且妙的是二皇兄也跟了過去。」

「哦?」一提到他現在最大的對手皇甫瑾,皇甫琿眼睛略略瞇了瞇。雖說他現在已經被封爲太子,但暗地裏還有不少人支持二皇子,而二皇子一派也一直在找他的錯處。兩派相鬥雖未挑明,但已是衆人皆知之事。

「大皇兄,你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麽奇怪?」

「老四今年第一次參加狩獵,按理應該努力表現,可是他卻從開始就一副怒氣沖沖不太高興的樣子。」

皇甫琿笑道:「是不是又有人當麵說他貌醜?」

「哈哈!這個嘛,隻有問他自己才知道了。」

「大皇兄,既然二皇兄追著四皇兄去了,不如我們也去看看?」

會不會是陷阱?這是皇甫琿腦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目光向身後已是官拜二品的韋問心望去,隻見他也在猶豫。

「殿下,陛下剛才說要跟您商量一下爲幾位殿下分封疆土之事,您看要不要早些過去垂聽聖訓?」

「哎呀!幸虧問心提起,本殿差點忘了。三弟抱歉,看來這次愚兄是不能跟你一起去尋找老四了。」

「無妨,隻是隨口一提而已。大皇兄現在已是太子,父皇器重,自然以國事要事爲先。」

「哈哈,那愚兄就先告辭了。」皇甫琿心情愉快,那份比所有兄弟都高人一等的優越感讓他陶醉。

「皇兄慢行。」三皇子在馬背上俯身相送。

「王爺。」

皇甫琿策馬遠去,身後跟了一大堆侍從。

「嗯?」皇甫琨直起身體。

「剛才韋大人提到封疆一事……」

「哼,父皇一開始擔心太子之位不穩,給我和老二封王卻不封疆,硬是把我們留在京城,卻不給我們實權。如今老四封王出宮,父皇現在提出給我和老二封疆,大概是想讓我們幾方牽製,好保證皇甫琿可以順利登基。」

「不過……也有可能父皇並不是真想把皇位傳給皇甫琿,所以他才會把幾位皇子一起封王卻沒有遣出京城。」皇甫琨看著太子遠去的背影冷笑。

「那以王爺之意?」

「本王?本王什麽意思都沒有。父皇既然要給我們兄弟幾個封疆,我們就高高興興到封地上作王。如果不,我們留在京城。老大在根基穩固前肯定不會放過老二,我們什麽都不必做,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就可。」

「王爺好計謀。」

「少拍馬屁了!走!我們去看看老二跟在醜四後麵想幹什麽。」

那邊太子皇甫琿對身後招招手,一名侍衛上前。

「你跟著安王,看他們想幹什麽。回來詳細稟報於本殿。」

「是。」

此時,傳言中心情不快的四皇子正騎在馬上,跟旁邊落後了半個馬身的張平快速說道:「惠王就在我們後麵,我必須要在今天引他上鈎,這對我至關重要。張平,等會兒我可能會對你做些過分之事,你一定要忍耐,切不可反抗。切記!」

皇甫桀根本沒給張平提問和否決的時間,突然一勒馬韁停下。

張平也從馬上下來,正準備開口詢問,就見皇甫桀竟對他一腳踹來。

等被封爲惠王的二皇子趕到時,就聽到怒氣沖沖的四皇子正在對他的侍奴大發怒火。

「你算什麽東西!平時對你好點你就敢爬到本皇子頭上?你給我跪下!」

張平撲通一聲跪下,連道:「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一個兩個,都不把本皇子放在眼裏是不是!好妳個丘馨蘭,竟然敢拒絕本皇子,該死!該死!」皇甫桀氣得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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