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拿到你手機號了？”老爺子哼了一聲，對她伸出手。
韶音想也不想，就把手機遞了過去。
對此，老爺子高興又欣慰，表情也不那麼生氣了，倚著沙發靠背，哼了一聲，問道：“你是誰？”
電話那頭，賀雲昊：“……”
真不巧。
“孟老先生，您好。”他客氣而有禮地道，“我是賀雲昊。上次沒能拜訪您，十分失禮，還請您諒解。”
老爺子垂下眼皮，遮住不快神色。
什麼東西。
“老頭子記性不好，早忘了什麼事。”他威嚴又傲慢的聲音，“你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
賀雲昊的語氣依然客氣有禮：“我剛剛回到S市，想到上次的失禮，想上門拜訪，為之前的失禮賠罪，您今天方便嗎？”
不方便！
老爺子直接說道：“今天不方便！明天也不方便！後天還是不方便！沒有方便的時候！”
他拒絕得如此明顯，恨不得賀雲昊從此消失，跟韶音不再往來才好。
賀雲昊沒有後退，聲音依然沉靜有禮：“之前是我行事不周，惹了老先生不快。請您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當麵賠罪。”
和氣講理的男人，有時候並不代表他好相與。正相反，有些人的和氣講理，就像毒蛇蟄伏在草叢裏，一切的不起眼都是為了致命一擊。
聽出他的堅持，老爺子不由動了真怒，臉上反而放鬆了：“好。那就後天，後天下午你來吧。”
“是，多謝老爺子。”賀雲昊客氣地道，“我有話跟音音說，不知道可不可以——”
嘟嘟嘟。
話沒說完，電話裏就傳來忙音。
賀雲昊的臉色終於有了一點變化。
他很久沒見到她了，連她的聲音都沒有聽到，孟老爺子如此，著實觸動他的耐心。
另一邊。
“外公？”韶音小心翼翼地瞅著老爺子，“不是不搭理他嗎？”
老爺子將手機交還給她，神情跟平常有少許不同，看她一眼道：“如果他執意糾纏你，你要怎麼樣？”
啊？韶音眨眨眼，答道：“我聽外公外婆的。”
這個回答當真是……
老爺子既喜又憂。喜的是她聽話，沒有不喜歡孩子聽話的家長。憂的也是她聽話，她太聽話了，讓人放心不下，如果他們不在了，誰能一心一意做她的主？
“看看再說。”老爺子閉上眼睛，心思轉動起來。
轉眼，兩日過去。
賀雲昊來孟家拜訪。
孟舅舅等人都不在，家裏隻有老爺子、老太太和韶音。
“老先生，老太太。”賀雲昊進門，看向二老說道：“我是賀雲昊，冒昧拜訪，還請見諒。”
老爺子打量著賀雲昊。
他之前見過這個孩子，還曾誇讚過他能耐、本事、隱忍、堅毅等。
但是現在，賀雲昊在他心裏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玩弄女人的混賬東西。
“坐吧。”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老爺子沉聲開口。
賀雲昊道謝，然後落座。
韶音坐在老太太身邊，根本不看他。賀雲昊倒是看了她一眼，隻見她粉色係帶裙，露出白皙優美的肩頸，沒有化妝，隻塗著淡淡的唇蜜，垂眼坐在那裏，說不出的乖軟。
他一下子懂得了老爺子的態度——如果是他有這樣一個女兒或孫女，也不會舍得讓她被男人靠近。
“你喜歡我們音音？”簡單寒暄過後，老爺子直入正題。
賀雲昊頓了頓，回答道：“是。”
不是普普通通的喜歡，好像是很喜歡的那種。
“喜歡她為什麼不追求她？”老爺子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