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柔軟微涼的小手拉住，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她不會跳舞，天生肢體不協調, 氣走了好幾任教她的老師。因為不會, 不懂得, 不擅長，所以不喜歡跳舞。
可是此刻，女孩輕柔甜美地笑著，用白嫩嬌軟的手拉住她的, 她整個人不自覺舞動起來。
身體下意識僵硬, 手腳無法協作, 令她繃緊了臉。但是, 女孩一直衝她笑，身體輕盈得像是百靈鳥，圍繞她跳躍, 舞動，自由而盡情地舒展。
不像是跳舞，倒像是玩耍, 鄭夢夢心想, 逐漸放鬆下來。任由女孩拉著手, 時而貼近，時而遠離。在她腰肢後仰，烏黑卷發垂落時, 下意識抓緊她。
原來跳舞沒那麼難，鄭夢夢心想。
隻需要被她帶著, 看著她笑, 看著她舞動, 看著她長發飛揚。雪白的甲板，蔚藍的海域，女孩身上香檳色的裙子，深深印在鄭夢夢的腦海中。
“你教得很好。”兩人盡興後，鄭夢夢的呼吸還算平穩。
韶音已經有些氣喘了，潔白的額頭上滲出少許晶瑩汗珠，雙眼亮晶晶的，笑成彎彎的模樣：“你也跳得很好。”
好嗎？鄭夢夢忍不住笑了。
不管她跳得好不好，有一點很確定，那就是她很高興。
“走，帶你去吃飯。”她揚揚下巴。
韶音微微笑道：“我和舅媽打個電話。”舅媽跟同齡太太們聊天，要談些不適合孩子們聽的，所以她避出來了。
聽說她要跟鄭夢夢去吃飯，舅媽當然沒意見：“去吧。”
鄭夢夢一手抄兜，看著她乖巧地報備行蹤，隻覺得有趣。她自從上小學後，就不耐煩這麼做了，覺得幼稚。
但是這麼幼稚的事，由別人做出來，好像也不是很討厭。
“好啦。”打完電話，韶音衝她笑道。
鄭夢夢點點頭，轉身向前走去。
遊輪上的美食很多，韶音在船上待了四五天，也才嚐了一小部分。她跟鄭夢夢討論著，等下去吃什麼，就看到前方走來兩個年輕男人。
一個穿著白色西服，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英俊得有些圓滑。另一個穿著黑色襯衫，年紀比他大一點，看上去有些陰鬱。
“夢夢。”白色西裝男率先抬手打招呼，笑得燦爛，“去吃飯啊？”
鄭夢夢臉色淡淡：“嗯。”
“一起啊？”白色西裝男笑道，“正好我們也沒吃。”
鄭夢夢眼裏閃過煩躁：“不。”
“嗨呀，又拒人於千裏之外。”白色西裝男笑道，一手攬住身邊黑色襯衫男的肩膀，“哎，你身邊這是誰？怎麼沒見過？”
“全天下的女人你都要見過嗎？”鄭夢夢不耐煩了，頂了回去，“讓開！”
韶音挑挑眉。
小灰立刻解釋道：“是發小，但鄭夢夢不喜歡他們。”
哦。
“好凶啊。”白色西裝男摸摸鼻子，並沒有退縮，轉而衝韶音熱情地道：“美女，叫什麼名字？我是——”
話剛開了個頭，就被鄭夢夢抬手，狠狠打掉了手：“滾！”
她惡狠狠瞪了男人一眼，拉起韶音的手，用力扒開他們，大步往前走去。
韶音踩著細細的高跟鞋，噔噔噔，快步跟上。
絲滑的布料翻卷，拍打著她雪白線條流暢的小腿，透著清純與無辜的美，最能勾起人的破壞欲。白色西裝男看得眉頭挑起，眼中閃動興味。
鄭夢夢像是背後長了眼睛，回頭喝道：“挪開你的狗眼！”
白色西裝男也不快了，說道：“鄭夢夢，你夠了啊！”
人家小妞兒都沒說什麼，用得著她在這裏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