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是一台筆記本,不知道是在辦公還是娛樂。

揚了揚眉,她道:“你笑什麼?”

“不好意思。”男孩子摘下耳朵上的藍牙耳機,笑容歉然,“不小心聽到一句。”

他剛剛摘耳機的時候,正好韶音在說最後一句話,他離得近,就給聽見了。

“很好笑?”韶音又問。

這句話純屬多餘。

但她見小朋友長得還算順眼,就跟他說說話。

男孩子忍笑點頭:“嗯。”

是很好笑啊,一聽就很促狹。

——如果是她的好朋友,聽說可以蹭卡,隻會樂顛顛跟著。但那個短發女孩跑了,所以她們肯定不是。

“抱歉,我真的不是有心的。”男孩舉起雙手,“我請你喝咖啡?”

韶音瞅了他兩眼,一揚下巴:“不用。”

扭過頭,拿起小包包,起身結賬。

“沒看上啊?”小灰說道。

韶音道:“他請我喝,我就要喝啊?”

本來打算請孫以茉逛街、做SPA,現在孫以茉跑了,韶音也沒打算改主意。

醫院裏。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病床前,擁有一身雪白皮膚,氣質冷傲的年輕女人說道。

薄晉言看著這個傳言中將跟自己訂婚的女人。

因為她,導致他跟心上人之間有裂痕,並且很荒謬的,不講道理的,戲劇般的,造成了不可逆的後果。

他心裏對她的怨恨絲毫不少,但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不必麻煩。”

“怎麼能是麻煩?”蔣依蘭說道,背著包包,低頭看著自己的準未婚夫,表情有點羞澀,衝淡了她冷傲的氣質,“我走啦。”

薄晉言點點頭。

目送蔣依蘭離去後,他本來不顯任何情緒的臉上,頃刻間湧起鬱色。

拿起手機,發現韶音既沒打過電話,也沒發過短信,眼神一下子暗下去。

拉出通訊錄,撥號。

“喂。”電話接通後,他淡淡地問:“你在哪?”

韶音已經逛完街,正在做SPA,小姐姐溫熱柔軟的手,帶來令人愉悅的感受。

眯著眼睛,她聲音裏滿是享受:“在外麵呢。怎麼啦?”

“來醫院!”薄晉言冷聲道。

韶音便道:“好。”

掛了電話後,她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做完全套體驗,才動身去醫院。

“玩得很開心?”見到她,薄晉言冷沉的視線上下掃過她。

根本沒辦法忽視,她渾身上下寫滿了輕鬆寫意。合適嗎?她剛剛害得他半殘,現在他還躺在醫院裏,她出去找樂子,合適嗎?!

“你不想我開心?”韶音沒有回答,而是坐下來,反問道。

這是一道送命題。

假如是從前的薄晉言,根本不會放在眼裏。但是現在,他半殘之身,還跟她起了隔閡,就不能隨隨便便回答了。

“不是。”他抿了抿唇,視線移到她帶來的紙包上,“這是什麼?”

“給你帶的雞湯。”韶音說著,打開包裝,取出一隻保溫杯,擰開蓋子,“給你補一補。”

薄晉言見是保溫杯,不是外賣盒,眼底的陰鬱淡了兩分。

她隻是嘴硬,心裏還是有他的。就算說著不愛他了,還是會給他煲雞湯。

“嗬,天真的男人。”小灰嗤道。

大魔王怎麼會給他燉雞湯?他把自己想得太美了。這明明就是韶音臨時拐進小賣部,現買的保溫杯,上麵貼的二維碼價簽還是小灰去掉的。

喝了半杯雞湯,薄晉言有點累了,跟韶音說道:“最近你都不用來醫院。”

頓了頓,“除非我打電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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