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2 / 3)

兩人心中一凜,心知星一夕那邊出了岔子。

其餘人已經在周圍潛藏好,“雪劍”等人的屍身恰好放在峽穀拐角之處,風聲如蕭,嗚嗚泣訴。“水劍”與“蒼劍”抵達時,隻聽見風聲與流水之聲,以及地麵上“雪劍”的屍體。

“水劍”麵色瞬間就變了。眾人驚惶之中,並沒有察覺李舒等人同樣震愕的目光。

“雪劍”的兩名夥伴並未斷氣,但昏迷後難以喚醒。“水劍”目光極冷,先收拾了姐姐的屍身,回頭看李舒與白歡喜:“誰做的?”

“雪劍”的致命傷在脖子,一眼便能看出,那不是劍傷。“水劍”的目光落在了李舒手中的“星流”上。

“我們也不清楚。”麵對這出乎意料的六個人,李舒隻能硬著頭皮,把戲繼續演下去,“我和白歡喜聽見血岩門外有異聲,趕出來時,已經是這樣了。”

“蒼劍”點亮火折子,李舒看見“水劍”雙目赤紅。

十二劍和苦煉門的許多弟子一樣,都是被父母親人送入苦煉門的。入了苦煉門便再也沒回去過,遙遠的故鄉已經不再是他們的家鄉。“水劍”與“雪劍”相依為命,因有練武天賦,一並被曲天陽看中,選為了十二劍。李舒常常會在苦煉門裏見到姐弟倆,他們總是分開行動,在擦身而過的時候,會低聲相互叮嚀。

李舒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麼話,短促而迅速,雖然是金羌話,卻不是李舒聽慣的腔調。

故鄉的一切都已經遠去,唯有語言,根一樣深深紮在他們的生命裏。“水劍”抱起“雪劍”的屍體呼喊時,用的也是李舒隻能聽懂大概,卻無法分辨的語言。

它在金羌土地的另一端,在小小的綠洲裏產生、繁衍。

李舒心中忽然生出悶痛,他正要說什麼,“水劍”的目光移到了他的臉上。

那是注視仇人的目光。

悶痛消失了。一個決定瞬間成形。

李舒拿著“星流”向剛剛失去親人的青年走近,把自己的武器遞給他。

“……”“水劍”靜靜看他。

夜間空氣沉重凝滯,李舒盡力讓自己顯得真誠。即便十二劍看不起他,他現今仍舊是苦煉門門主,是有資格稱椿長老為“義父”的唯一一人。“水劍”即便認為他是殺害姐姐的凶手,也不能貿然發難。

“你若懷疑我,便看看‘星流’吧。”李舒語氣中帶著被冤枉的憤怒和不甘,“你可以看仔細些,上麵到底有沒有你以為存在的痕跡!”

他揮動“星流”,幾乎將扇麵壓在青年臉上。

“星流”上自然是沒有任何血跡、肉末,更別說血腥氣。“水劍”微微皺眉:他和同伴執行任務歸來,衣角沾血,身上血氣比眼前的扇子更重。那幾分沒憑據的懷疑暫且消去了,他張了張口,腦袋忽然急速往後一仰——“星流”忽然傾斜,銳利扇角朝向他眼睛,扇柄中滋地噴出毒液!

一瞬間,以“水劍”與李舒為中心,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白歡喜吼了一聲“紹布,是這個人害了妹妹”,抓起從“雪劍”屍身上奪來的雙劍,與從山壁竄出的紹布攻向“蒼劍”!

“蒼劍”如猴子般連續翻滾,他不畏懼白歡喜,卻無法對付沒有套路、野獸般呼嘯而來的紹布。“妹妹”是紹布的禁語,從信任之人口中說出,必定會令這個瘋子發狂。他舉劍還擊,還未落穩地麵,已經與紹布的鐵爪叮叮當當過了幾十招。手中火折子已經落地,被風一卷,飄到山岩邊的枯草上,瞬間便燒起了火。

小隊領頭被製,餘下四位同伴正要援救,離塵網隔空襲來,四人迅速躲開。商歌、虎釤與陳霜、欒蒼水合力攻出。四對四,然而彼此功力相差無幾,商歌與虎釤並不擅長對敵,四人目的隻是鉗製敵人,讓李舒和白歡喜、紹布有攻下兩位領頭人的餘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