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2 / 3)

詫異於眼前人竟熟識自己,女子再次打量她,片刻才答:“我是商祈月。我們見過?”

“沒有。”曲青君微微一笑,“但我知道你。我是你丈夫唐古的舊友。”

第68章 旅程(4)

商祈月立在石頭上,“唐古”這個名字太過陳舊了,她沒料到從一個大瑀女人口中吐露時,竟然還能引起自己無邊的憤怒和怨恨。

她細看曲青君,從對方已有風霜之色的臉龐上仍能辨認出年輕時的卓越風姿。

商祈月心中並沒有對曲青君的絲毫嫉妒,尤其在她看見曲青君鬢邊斑白的細發,一種隻有女人才懂的憐憫和冷嘲在她心裏微微動搖。

她曾以為自己會嫉恨奪走唐古的女人,然而女人太多了——不是這一個,就是那一個。她實在嫉恨不過來。憎厭唐古才更為直接簡單,這個過分風流、無視任何承諾的男人,他的多情是另一種無情。

“你不跟他在大瑀風流,來這裏幹什麼?”商祈月從石頭上跳下,她判斷眼前女人身手不凡,武學造詣或許在自己之上,但對方並沒有敵意,“事到如今,再來找我,打算說什麼?”

曲青君沒料到商祈月對唐古的事情一無所知。

她坐在身旁石頭上,輕輕歎了一聲。

“唐古已經死了。”她說,“那個人沒有告訴過你嗎?”

商祈月睜大了眼睛。

曲青君幾乎就要把那個徘徊在嘴唇邊的名字說出來,但她險險收緊,換了個稱呼:“椿長老,他沒有告訴過你?”

此時在河邊,李舒等人也找到了歇腳的地方,停下分吃幹糧。

欒秋和李舒坐在河邊喝水,白歡喜與陳霜在河裏摸了些魚,正細細烘烤。星一夕坐在角落,靜靜地啃手中的幹糧。李舒看見他抬起頭,日光照在他淨白沉靜的臉上,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卻驀地讓李舒生出陌生之感。

欒秋正問李舒椿長老的事情。

李舒當年被煉藥人囚在藥穀當藥奴,是椿長老找到他、帶走他。他和椿長老自那時候相識,在此之前椿長老哪裏過活、什麼身份,他全然不知。

甚至連名字也不曉得,是到了苦煉門之後,才曉得那個高大的中年男人被苦煉門門主稱為“椿長老”。

上古有大椿,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這是他稱號的含義。

椿長老不是金羌人。他和李舒一樣,有一張一眼就看出故鄉水土的臉。李舒也曾困惑過為什麼大瑀人會在金羌的幫派裏擔當長老,但椿長老“神通廣大,武藝高強”——江湖中一切奇怪之事,都可以用這八個妙字解釋。隻要功夫了得,就有胡作非為的資格。

李舒隱隱記得,除了自己之外,椿長老似乎還帶回了另一個長老的訊息。那位長老的失蹤引起了苦煉門小小的轟動,可惜彼時李舒年紀太小,又一直住在苦煉門的深穀之中,接觸到的都是自己的同齡人,沒有更多的信息來源。

等到他長大,已經將幼時的小小疑惑和好奇忘得一幹二淨。

“……無根之人。”欒秋說,“你義父身手不凡,或許以前曾是大瑀江湖有名有姓的厲害人物。可若是有名有姓,為什麼不遠萬裏,要回到金羌當一個偏僻門派的長老?”

這問題李舒能夠回答:“義父是武癡。你記得虎釤的黑塔中藏有許多苦煉門前輩四處搜集的武功秘笈麼?義父幾乎全都翻過。”

“他殺唐古,是為了奪走能開啟黑塔的扳指?”

商祈月坐在了曲青君麵前。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眼前陌生女子並未向她告知姓名,但商祈月自有一雙看人的毒眼。曲青君講述的一切雖然匪夷所思,卻極有條理,毫無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