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2 / 2)

他沒有被束縛,也沒有被下藥,鼻子耳朵都沒有了,雙目蒙著布條,商歌確信是樂契無疑。

“會不會是別人偽裝而成?”白歡喜問。

“不可能。”商歌說,“無論是在臉上堆樣重捏,還是套人皮.麵具,都不可能自然完美。樂契的臉活動自如,不是假皮。況且他五官殘缺,要找人偽裝,得讓那人先削去鼻子耳朵,這可能嗎?”

“你說是,那肯定就是。”李舒低語,“世上能有你這般易容手段的,我沒見過第二個。”

白歡喜沉ω

“不愧是雲門館,你們怎麼知道?”

“英則在城外被章漠重創,貼身的兩種武器是江湖上少見的絕妙玩意兒。許多幫派早已把那周圍翻得透徹,可什麼都沒找到。”金滿空問,“明夜堂找著了?”

“是一把精金打造的扇子,扇柄刻有金羌文字,‘星流’。”欒秋說,“此扇就在明夜堂江州分堂。”

屋頂忽然傳來輕微響聲。謝長春如一隻鳥兒從窗口滑了出去。他落在屋頂,隻看見一根被風吹斷的梨枝在瓦片上翻滾。最後幾朵梨花散開,花瓣如春風中的羽毛,月色中雪一般明亮。

李舒落在自己的小院裏,一顆心仍怦怦地跳。

“商歌,我要去明夜堂。”他對商歌說,“殺樂契,拿回星流,這些事情必須由我自己來做。”

商歌和白歡喜都看著他,以為他在說胡話。

“我需要你的幫忙。”李舒已經在心底打定了主意,“讓我變作一個可以光明正大走入明夜堂,誰都不會起疑的人。”

商歌和白歡喜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欒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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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偽裝(1)

欒秋總會在每天清晨起床練劍。

他先洗漱,換一身衣裳,到後院看看老母雞,撿兩顆雞蛋,放進廚房的小籃子。籃子上貼著紙條,他親筆寫的:李舒勿動。

他總在山莊裏轉來轉去,這裏看看那裏摸摸,山莊裏角角落落都是他的足印。日頭再高一點,鳥雀鳴叫再稠一點,他會回到廚房做早飯,把雞蛋打進油鍋,煎兩個不許李舒偷吃的漂亮荷包蛋。

最近因有李舒坑來的錢、卓不煩賣掉江湖人禮物拿來的銀子,山莊夥食改善許多,欒秋不那麼小氣了。像他這樣的大俠,按道理說是不會近庖廚的,油汙會令持劍的手打滑。但欒秋身處灶台煙火,也仍舊像個運籌帷幄的大俠。

這一切李舒都很清楚,浩意山莊裏沒人像他這樣,對欒秋充滿興趣。

這一日李舒又看欒秋練劍,正大光明地偷看。欒秋練完幾套劍法,額上沁出細汗,回頭盯著李舒。李舒似模似樣地拿劍亂舞,模仿的正是浩海劍法。

“你以前當鏢師,鏢師也應該有師父。”欒秋說,“你好好練一套劍法讓我看看。”

“鏢局裏所有人都是我師父。”李舒應,“如今我學了浩海劍,你也是我師父。”

“認真點。”欒秋說著走近,要握李舒的手,“讓我看看你的內力和經脈。”

李舒一驚,忙把劍搭在欒秋肩上笑道:“早該有這一天了。”

“什麼?”

“你總是想親近我,可也總找不到機會。”李舒朝他伸出手,“你摸吧,沒事的,我懂。”

他甚至主動把手腕往欒秋掌中送,欒秋觸電般縮手,扭頭走了。走幾步回頭嗬斥:“不許練浩海劍!”

李舒這人喜歡世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