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你帳篷外。”他咕噥一句,“守著你。”
她立刻笑著挨上去,肩膀微微晃著,蹭他:“當然要一起睡,之後要睡一輩子呢,我們要快點習慣才行。”
他的耳根悄然泛紅,低低嗯了聲,隔幾秒又說好。
終憶笑而不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遞過去,他就串好,雖然速度是慢了些,好在需要現串的東西不多。
日暮西垂,他們在晚霞裏圍坐烤爐旁,聊著昔日往事,彼此初遇,好像又回到那一天。
***
夜幕降臨,湖邊晚風輕柔拂過,終憶和伍雲疏沿湖散步歸來,又在他們一家三口的大帳篷外告別。她望著幾米外透出昏黃光影的小帳篷,心情在慢慢縮短的距離裏愈發悸動愉悅。
終憶彎腰掀開篷簾,被他靜坐垂眸的姿態軟了心。徐桉遠百無聊賴地玩著右手上那隻腕表,解了戴,戴了解,以此往複消磨等她回來的時間。
兩人目光交彙。
她慢慢彎唇,俯身往裏走。他的視線始終追隨她,見她笑時,心跳明顯漏拍,表帶一鬆,腕表往下墜落。
從進來時終憶就好奇他手上的小動作,所以一直盯著,看見它就要跌在地上,她下意識伸長手臂,腕表牢牢掉進她手心裏。
她先笑,再抬眸看他。那雙如墨般的眼眸裏隻有她,還有一種人生確幸的歡喜感。
“接到了。”終憶蹲在他麵前,兩指撚住表帶,舉到他麵前晃了晃,“親親我就給你。”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挨近對方。
終憶手臂勾他脖子,徐桉遠緊摟住她的腰,她身形嬌小,正好嵌入他懷裏。唇瓣相貼那一秒,大半日的跌宕小心思統統粉碎,哪有比戀人的體溫,甜蜜的親吻,收緊的擁抱,更能撫平內心不安的辦法。
“早就讓你親,你還不理我。”終憶被他吻得連連後仰,雙雙滾進薄毯裏。在帳篷裏開著小風扇,涼意加倍,情侶間的體溫持續走高。
徐桉遠的手摸到她衣衫下擺的細腰,她身體貼向他,下巴壓在他頸窩上:“還在為下午的那句話生氣呢?”
“沒生氣,不會生你的氣。”他側過頭,再次含住她的唇,有種淡淡的水蜜桃味,“在想一些事。”
“想什麼?”她意猶未盡,舌尖輕觸他下唇瓣。
徐桉遠的呼吸壓在耳邊,她仿佛能看見心口那潭湖水因著他的氣息泛起漣漪,再歸於平靜。
“在想,如果我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我不知道對你的好夠不夠,能不能留住你。”
身下的女孩,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裏倒映著他的影,還有溫婉的笑:“對我好是真的,現實也是真的。年輕時愛得熱烈,年老時愛得平和,我們過好現在的每一天,就好了。”
“好,聽你的。”徐桉遠安靜凝視她,指腹輕刮她臉頰,“我們年底領證,可以嗎?”
“嗯。”終憶吃了口蜜糖似的,小手又開始它熟悉的探索之旅,嶙峋峭壁,山峰溝壑,再到……她的動作停住了,連帶著他加重的喘熄也滯住。
他們聽到了朝這裏小跑而來的腳步聲。
“遠哥,小憶老師,我們來玩飛行棋啊!”
周帆盡掀簾後,看見一個正在戴腕表,臉色不善地盯著他,一個拿著水杯在喝水,笑著朝他招手。
“你們沒睡吧?”善解人意的小男孩先斬後奏,“現在才10點,我覺得年輕人都沒睡,所以才來找你們玩。”
徐桉遠問:“你爸媽睡了?”
“沒啊。”周帆盡盤腿坐下,“他們在親嘴,我不好意思看,所以過來了。”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