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憶背靠小沙發,地麵鋪著一塊灰色細絨毯。她環膝而坐,壓著笑,像一瞬間忘記剛才的一切:“在幹嘛呢?”
那端終於有了細微的動靜,淺淺呼吸聲,勾出心底波瀾。
“談完了?”果真是悶悶不樂的聲線。
“談什麼?”她反問。
他靜默一霎,擠出兩個字:“戀、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終憶說:“我今晚隻和一個人既打電話又發信息。”
他沒吭聲,倒是她先抿唇低笑,如小石子砸入靜止湖麵,漣漪泛泛,心也不再平靜。敲門聲響,她眉頭輕皺,緩慢起身,邊走邊嘀咕著大晚上敲門,不是變態就是鬼魂。
“有人敲門,我去看看。”她舉著手機對他道。
徐桉遠倒也應聲,語調沒多大起伏:“我就是那個變態。”
第4章 冰奶
開門即是通亮的長廊,靜悄悄無半點聲響,他立於白牆邊那盆龜背竹旁,在光源下微抿唇看她,雖安靜不言,眼眸中似有千言萬語。
她的純白蕾絲睡裙外套了件灰色開衫,發梢溼潤,幾縷貼著脖頸,黑發與雪膚,形成濃烈的反差。唇色較之平常深些,有摩攃過的紅潤感。他略恍神地想,她剛才在做什麼。視線停頓久了些,她微咬下唇,歪著頭看他。
徐桉遠喉結輕滾,目光閃動片刻,解釋行徑:“我就在你家樓下。”
“你在我樓下幹嘛?”
“我……散步。”
終憶恍然點頭,直戳戳分析:“你每晚運動量挺大呀,從長橋南到車環路口,這得從下午開始走吧?”
他頭昏腦熱,揮之不去那抹紅,以及大片的白。不自然地垂眸,不與她對視:“誰說散步隻能用走,我騎一段走一段,不行——”
綿軟冰涼的觸♪感貼他小臂上。曾記影片畫麵裏,美人僅用白緞便能勾走書生,並非輕紗纏人,而是心被蠱惑。他手臂微抬,被她牽引進屋,扣緊了門鎖。屋內比室外暗,再去尋那雙眼,她不是倩女幽魂,她是終憶。刻在他心上的……那道影。
“外麵隔音不好,十點多了。”要做素質租戶,不能擾民,“手上提著什麼?”
他慢半拍低頭,逃脫迷魂陣,擱包拉鏈,捧出一口保溫小鍋,揭蓋後香味四溢,金湯濃鬱,她微詫:“土雞湯?”
“我媽讓我帶來給你,擔心你一個人住,吃不好。”
她笑:“阿姨真把我當親女兒呢。”
終憶挨他坐下,低俯身去瞧,軟發從肩上滑落,觸他手背。他手指動了動,手腕慢速轉過,還未碰到,她直起身,那縷秀發從他朝向她的指尖上溜走。
徐桉遠忽而道:“你想當我妹?”
“為什麼這樣問。”她被他這股認真勁唬住,思忖著道,“那可以嗎?”
“沒可能。”他硬邦邦地回。
終憶笑吟吟的:“我還以為,你會想聽我叫你哥呢。”
他時不時瞟她,聲不自覺低幾分:“這麼晚了,你和周帆盡那小子聊什麼。”
“沒怎麼聊,他還提到你。”終憶蓋上鍋蓋,“替我謝謝阿姨,明天我再喝。”
“我餓了。”徐桉遠突兀道。
她怔了怔:“那怎麼辦?”
“我要喝湯。”
一口鍋,兩隻碗,湯水金燦油亮,雞肉厚實切塊,蔥白薑片去腥,八角花椒提味,大棗枸杞點綴,撒上小把嫩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