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一下課,她便坐地鐵趕往陸宅。
她到的時候,湯希月已經到了,正在廚房裏跟陸笙一塊兒打蛋。
她不認識這位漂亮的姐姐,陸奶奶介紹說是陸西陵的“青梅竹馬”,八月份剛剛回國的。
她便想起來,上次去一芥書屋找人,周潛說陸西陵在裏麵吃飯,為書屋主人的孫女接風洗塵。
想來,就是這位姐姐了。
一塊兒往字母模具裏灌注混了蛋液的麵粉時,她忍不住偷偷打量湯希月。
湯希月生得明豔大氣,舉手投足之間都有種叫人自慚形穢的韻味,她跟陸笙一個圈子的,講起什麼八卦,隻需提一句,陸笙便心領神會。
黑話加上外號,夏鬱青隻聽得一頭霧水。
當然,湯希月人也超好,留意到她一個人在話題之外,就馬上換了話題,問起她的大學生活,並引發開去。
陸奶奶時不時地會參與進來,對湯希月尤其關照。
夏鬱青察覺到,陸奶奶對湯希月的態度明顯很不一般。
而此刻,她才知道,原來湯希月和陸西陵住在一個小區。
她從來沒有聽陸西陵主動提起過這個人,這件事……
不對不對不對。
她又不是陸西陵的什麼人,他為什麼要跟她聊起自己的私事。
她意識到,除了陸家,她對陸西陵一無所知。
也難怪陸西陵說她沒有秘密,關於自己的事,隻要他問,她全都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口氣交代了。
夏鬱青晃了一會兒神,回神的時候,陸奶奶已經招呼廚房準備上菜。
陸笙將擺好的餅幹放到了一邊去,說吃完飯再吃。
客廳裏的人起身到了餐廳。
這一回不用夏鬱青糾結怎麼坐,陸奶奶已經在張羅著安排了,大家一個蘿卜一個坑,指到哪兒坐哪兒。
陸奶奶先叫幾位客人坐下了,最後才安排陸家的人。
夏鬱青右手邊是陸奶奶,左手邊是周潛,對麵坐著湯希月。
陸奶奶這時候指了指湯希月左手旁的位置,“西陵你坐那兒。”
陸西陵此刻瞥了一眼,發現大家都已經落座了,就湯希月身旁還有個空位。
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湯希月與他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她稍稍湊近,壓低聲音說道:“我已經跟奶奶說過了我正在追南城大學的一個教授,她好像沒聽進去,覺得還沒成就是另說。要不你自己跟她說說吧,別做無用功了。”
陸西陵說:“嗯。回頭我跟她聊聊這事兒。”
夏鬱青趕在對麵的湯希月跟陸西陵耳語完,坐直身體前收回了目光,若無其事地拿起了筷子。
叫夏鬱青很是煎熬的一頓飯。
她想,應當沒有人會不喜歡湯希月吧,那麼嚴肅的陸爺爺,都能被湯希月排揎她爺爺的幾句話逗笑。
陸奶奶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滿心滿眼的歡喜。
為了不叫人掃興,夏鬱青也全程帶笑。
但她胸口發悶,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受,發酵的酸楚,絮雲一樣堆積,是想哭都師出無名的委屈。
終於吃完飯。
大家都說太飽,暫時吃不下蛋糕,回到客廳裏,陸奶奶喚人斟茶,陸笙拉著夏鬱青,把餅幹端了上來。
陸西陵瞥一眼,第一時間從長形的盤子裏把方才那個“D”拈了出來,送進嘴裏。
“喂!還沒拍照!”陸笙踢他一下,從其他盤子挪了一個“D”補齊。
茶是荒野銀針,陸笙不喜歡白茶,嫌苦,喝了兩口就皺眉放下了杯子。
她吃了一會兒餅幹,覺得渴,起身準備去廚房冰箱裏找點飲料。
“青青你要麼?”
夏鬱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