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目光炯炯,被好奇心折磨得要死,在她回來之前,已自發地不著邊際地八卦過好幾輪了。
“不是,是那個姐姐的衣服,尺碼大了,我借來穿一穿。”
程秋荻露出疑惑目光,“他倆不是兄妹嗎?你一個叫叔叔,一個叫姐姐?”
這下,夏鬱青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撓了撓額頭,“其實他們不算是我真的親戚,是我的資助人,資助失學兒童之類的慈善項目。這麼稱呼,是上麵長輩的意思。”
程秋荻沒多問,“那他人也太好了吧,真親戚有時候都做不到這麼細致周到——剛剛老板過來說有人已經買過單了,還多掛了一筆錢在賬上,不管是續包還是點酒都可以。”
夏鬱青怔了一下,“……嗯。”
程秋荻玩笑道:“他現在是單身嗎?”
程秋荻家庭條件已是相對優渥,她跟著父母出入過一些社交場合,因此能一眼看出,夏鬱青稱之為“姐姐”和“叔叔”的人,比她家更要高出一個階層。跟她同圈的一些人,或自己奮鬥,或借由婚姻,削尖了腦袋往上爬,也就能稍稍夠到他們那一層的門檻。
她有個表姐便是,費盡心機地嫁到了高門,又將肚皮做戰場,瘋狂追生男胎“穩固地位”,匪夷所思的封建和頑固。
好在她的父母就很開明,不對她的未來做任何限製,結婚也罷,單身也罷,拚事業也罷,“啃老”也罷,都會做她的堅實後盾。
“你男朋友要傷心死了!”夏鬱青笑說。
“不管他。誰讓他放假回老家都不陪我。”
大家好奇心得到滿足,又各自玩起來。
夏鬱青拿了瓶冰水,重回到沙發上,蘇懷渠起身走過來,到她身旁坐下。
“他就是你的秘密?”蘇懷渠開門見山地笑問。
夏鬱青差一點被冰水嗆住,“……會很明顯嗎?”
“你是說你,還是說他?”
“我當然是說我啊。”夏鬱青一臉茫然,“他怎麼了?”
蘇懷渠自知他與那位今日方才初見的陸先生並不構成競爭關係,但他明顯感覺到了來自對方的敵意。
不過說到底這隻是他的直覺,他怕太過篤定會影響夏鬱青的判斷,思考片刻,方問:“他認識我嗎?”
“應該是不認識的。我身邊的室友和朋友,他一個都不認識。”
蘇懷渠點了點頭,便隻說:“他對你很照顧。”
“他一直很照顧我。”
“不。雖然你說他是你的長輩,但是……”蘇懷渠停頓一瞬,像是思考如何表述更合適,“我也有個外侄女,讀初中。我們這種男性長輩,正常對待女性晚輩的態度,不是這樣的。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夏鬱青一時怔然,“是嗎?”
“嗯。正常的長輩對晚輩,不會有排他的占有欲。當然,我跟他僅僅一麵之緣,不能保證我的直覺一定準確。但你可以嚐試跳出固有視角,重新審視一下。或許事情跟你以為的不一樣。”
夏鬱青沒跟任何異性有超過友誼的接觸,也就不清楚,什麼樣的行為含有過界的意味。
而假如如她這樣遲鈍的人,都覺得曖昧,那麼……
夏鬱青湊近,壓低聲音,“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嗯?”
“你會給你外侄女,拉裙子拉鏈嗎?”
“她八歲以前會……”蘇懷渠話音稍頓,驟然反應過來,看了夏鬱青一眼,無奈一笑,“……坦白講,我並不太習慣男閨蜜這個身份。以後,這麼隱私的細節,就不必向我求證了吧?”
“……對不起。”夏鬱青耳朵燒起來。
“你覺得有問題,那就是有問題。”蘇懷渠總結,繼而笑說,“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