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鬱青被自己尷尬到了,抬起另外那隻手摸摸鼻子。
陸西陵這時候說:“還好,傷口不深。”
“我躲得比較及時!我體育課學的是排球。”
她甚至有點驕傲。
“……”陸西陵將用過的棉棒扔進垃圾桶裏,“原本我已經不想說了。你非得讓我說你兩句。”
夏鬱青笑容一滯。
“陸笙從小到大都這樣,沒什麼腦子。你今天怎麼回事,也跟著她沒腦子?”
“……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夏鬱青,你的生命安全是你自己的。那酒瓶子你要是沒躲過去呢?這會兒你就是在醫院裏縫針了。”
夏鬱青低下頭了,“嗯。”
“以後遇到什麼事,要不確定怎麼辦,可以先問問我……或者周潛。”
夏鬱青點頭,“我知道了。我今天隻是有點看不得笙笙姐受委屈……”
“她看男人眼光差,不是一回兩回。以後她感情上的事,你不必摻合。”
“好。”
“還有……”陸西陵話音一頓。
夏鬱青點頭時,長發自肩頭滑落,遮住剛剛擦了碘伏的傷口,他下意識伸手去捉,又立即頓住,片刻,還是將那縷頭發往她肩後一挽。
立即收回手,別過目光,如無其事地去藥箱裏翻創可貼。
分明他手指沒有挨到,夏鬱青卻覺得手臂發燙,她抬手,飛快地捋了捋頭發。
陸西陵拆了兩枚創可貼,虛握著她的手臂,貼在傷口上。
這一回,他手指的觸♪感,是真真實實地落在了皮膚上,隱隱發燙的幻覺,變成了一種切實不過的微微痛感。
“啪嗒”一聲,醫藥箱關上了。
陸西陵拎起醫藥箱,轉身又往儲物間走去。
他的體溫和氣息,一並遠離。
夏鬱青像從水草覆蓋,密不透風的水底裏探出頭,暗暗地、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她拿起椅背上的襯衫,重新穿上。
陸西陵走出儲物間,又進了一旁的書房,片刻,他從書房出來,手裏多了隻黑色紙袋。
他走過來,將紙袋遞給她,“生日禮物。”
夏鬱青驚喜接過,“現在可以拆嗎?”
“嗯。”
紙袋裏裝了隻紙盒,同樣是黑色,沒有額外包裝。揭開,裏麵是一隻深綠色牛皮封麵的手賬本,橫係著一根同樣顏色的鬆緊繩,上麵掛著兩隻小小的銀色金屬掛飾,分別是帆船和舵。
“你好像有寫日記的習慣。”陸西陵說。
夏鬱青點頭。她手指捉著掛飾輕輕摩挲,又鬆開了那鬆緊繩,翻開手賬本,正正反反地查看,愛不釋手。
陸西陵指了指內頁,“內芯寫完了可以替換,照著尺寸買就行。”
“這個能拆開的?”
陸西陵托著她拿手賬本的手,翻到了正中,“這兒,鬆緊繩可以拆開。”
真牛皮的封麵,有一股新鮮的,淡淡的皮革膻味,拿在手裏,沉甸甸的,極有質感。
正好配那隻鋼筆。
夏鬱青眼睛亮如晨星:“謝謝!我好喜歡!”
陸西陵嘴角微揚,隨口問起:“你室友送了你什麼?”
“口紅和便攜遮陽傘。”
頓了一下,陸西陵又問,“你那位姓蘇的朋友呢?”
“英文原版的《傲慢與偏見》。”
“是嗎。”陸西陵淡淡地問,“那你喜歡嗎。”
“嗯嗯。”夏鬱青點頭,“很實用。備考六級剛剛好。”
陸西陵一時不再出聲,抱臂看著夏鬱青將手賬本收入盒中,放回了禮品袋裏。
這個過程中,她兩回抬手,抓了抓頸後。
他瞥去一眼,“怎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頭發夾到拉鏈裏去了,一直覺得怪怪的。”夏鬱青低了一下頭,感受了一下,手又伸去後頸處碰了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