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
夏鬱青忙點頭,退後兩步,揮手說“拜拜”。
陸西陵點了點頭,遂轉身走了。
夏鬱青走到路邊,將要過馬路時,回頭看了一眼。
那道白衣黑褲的身影,重回到樹影下,即將隱於夜色之中。
陸西陵拐彎之前,不自覺地回頭。
她正在經過斑馬線,步履輕快,如一陣仲夏夜的風,很快消失。
陸西陵說吃得差不多了,這話不假。
他出來的時候,已經在上水果了。
這會兒重回到席上,碗盤尚未撤去,東道主湯望薌叫他嚐嚐水果,是冰鎮的蜜瓜。
陸西陵拿紙巾擦了擦手,拿過一牙。
湯望薌笑問:“是哪位朋友路過?怎麼不叫人進來,我招待喝一杯茶?”
“她還有事,這回就先不叨擾您了。”
吃過水果,大家移步到茶室,閑聊一陣,陸西陵便準備告辭。
湯希月放下了手裏一把杏仁,“我也走了。你捎我一程。”
湯希月懶得花費工夫找房子,她將要上班的投行在市中心的CBD,為了方便通勤,就拜托陸西陵在他們公寓小區打聽了一下,有一棟樓有房子待出租,她去看過,各方麵都算滿意,直接租下了。
湯望薌不舍孫女,“這就要走啦?”
“我那些行李堆公寓裏好多天了,現在還沒收拾完,不能再躲懶了。這兩天整理好了,我再過來看您。”
“讓你住這兒你非不樂意,那高層公寓有什麼好的?”
湯希月笑說:“我們年輕人作息顛倒,怕擾到您,也怕您念叨。”
湯希月拿了包,陸西陵拿上夏鬱青給陸爺爺的生日禮物,兩人一塊兒往停車場走去。
湯希月忽說:“是女的吧?”
陸西陵瞥她一眼。
湯希月朝他手裏提的禮品袋子揚揚下巴,“一看就是女生的審美,還是年輕女生。”
陸西陵未置可否。
到了車上,湯希月問:“笙笙什麼時候回來?”
“估計下周。”
“好多年沒見了,就朋友圈裏刷到過她。她現在怎麼樣?”
陸西陵跟湯希月一個高中的,陸笙也是。那時候湯希月讀高三,陸西陵讀高二,陸笙讀初三。湯希月出國的時候,陸笙念高一,彼時雖說也是嬌生慣養,但畢竟年紀小,再怎麼胡鬧也會有個限度。
“就那樣。”陸西陵嫌棄語氣,“人越大越不懂事。”
湯希月笑說:“誰不知道你。嘴上這麼說,實際比誰都更心疼妹妹。”
她翻了翻包,想起來進門那會兒煙被爺爺給繳了,就問陸西陵有沒有煙。
陸西陵摸出自己的扔給她。
她點燃抽了口,玩笑說:“你倒是沒什麼變化。”
陸西陵沒什麼反應。他聽明白她是揶揄,她高中那會兒就不止一次說過,他這人性格十分討厭。
湯希月又問:“你談女朋友沒有?”
“沒。”
“完蛋。你奶奶最喜歡做媒了,回頭她又要亂點鴛鴦譜。”
“你自己趕緊找一個不就得了。”
“拜托,我就是因為失戀才回國的好嗎?一時半會兒去哪兒找——你們公司研發部有嗎?”
湯希月是“智性戀”,最愛高學曆的理工男,打底也要博士畢業,不通風月的那種最好。
陸西陵說:“有。研發部二把手,三十六歲,研究所出來的,長得也不錯。”
湯希月兩眼放光。
“但離過婚。你要嗎?”
“……陸西陵你去死。”
陸西陵笑了聲。
到小區門口,湯希月便下了車。他們不同棟,她走地麵過去更方便。
她謝他捎她這一程,以及幫忙打聽租房的事,“等我收拾好了,開個party,你到時候去我那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