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為之顫動,空地周圍的紫色植物開始瘋狂生長,枝葉攀爬地麵,鎖緊了波浪般上下翻滾的泥土。
四人獲得了擺脫的空隙,立刻上跳,攀上枯木。
「哪裡學來的這本事?」有人嬌聲笑道,「厲害了,白蟾弟弟,一年多不見,你居然脫胎換骨。」
魚幹縮在白蟾頭發裡,忽然揪住白蟾耳垂:「等等!一二三四……怎麼少了一個?」
「小遊,你先鬆鬆手,我換個姿勢。」柳英年對小遊說,「我蹲累了。」
小遊不答,仍用流淚的眼睛看他,那隻手卻抓得愈發的緊了。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緊得柳英年甚至覺得有些疼。
「小遊?」他皺起眉頭,「別用力了,我有點兒疼。……小遊?!」
那手愈發使勁,狠狠捏著柳英年手掌,柳英年疼得趴不住。許青原察覺不對勁,忙捏住柳英年手腕,大喝一聲:「小遊!放手!」
他強行把柳英年拖起,小遊的手臂竟伸長了,隨著柳英年的移動,死死黏在柳英年手掌上。
樊醒舉著火把奔過來,柳英年忽然失聲大喊。
他的手不知何時與小遊那隻怪手融合了,撕扯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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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骷髏紅粉(22)
「我的手!!!」
柳英年瘋狂大喊,許青原當機立斷,立刻掏出懷中小刀,毫不猶豫揮下,切斷小遊那根長得過分怪異的手臂——他其實並不認為自己的小刀子能斬斷,但至少能令小遊吃痛、縮回手臂,不料刀刃和手臂接觸的感覺,像是在切割植物的根莖。
手臂斷了,柳英年幾乎仰麵跌倒,被餘洲一把扶住。他看著自己的手,恐懼萬分,說不出一句話,隻能嚎叫。
剛才光線昏暗,他根本沒發現握住自己的那隻手悄悄生出無數細小觸須。觸須似乎能分泌麻醉汁液,一根根濕漉漉黏糊糊,鑽進柳英年的手部皮膚時,他竟然毫無知覺。
觸須不斷在皮層下延伸,能看見皮膚上數十根突起,像血管一樣朝手肘爬去。
手臂被斬斷後仍緊緊黏合,許青原想給他撕開,但怪手和柳英年手上皮膚已經融合,根本撕扯不開。柳英年又怕又疼,哇哇亂叫。
「小遊!」餘洲又驚又怒,「你幹什麼?」
被斬斷的手臂火速縮回洞裡。緊接著,一團黑影從洞中竄出,趴在山壁上。黑影的頭部赫然正是小遊那半張臉,麵向眾人。
猴兒臉小孩忽然齊聲驚叫,慌不擇路往林子裡跑,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樊醒高舉火把。火光中,黑影終於露出全貌:有什麼占據了小遊的身體,那長滿了枯枝般手臂的半側軀體黑魆魆的,皮膚上遍布疙瘩。每一個疙瘩都裂開了,露出皮下的血紅眼珠。眼珠們瘋狂轉動,最後鎖定站在眾人麵前的樊醒。
「是你啊,樊醒。」小遊張口說話,但那聲音一點兒不像她,是少女的音調混合了老婦嘶啞的聲腔,刮在耳膜上,令人霎時起一身雞皮疙瘩,「這麼久不見,你還沒死?」
這是異常古怪的景像。明明是怪物寄生在小遊身上,但它比小遊身體還要龐大,貼附在山壁,乍看起來小遊似乎才是那個寄生物。火光裡小遊的眼睛還在流淚,滿眼痛苦和煎熬,但她嘴巴張合,發出的又是完全陌生可怖的聲音。
「安流呢?」那東西又問,「它不是在這兒麼?我怎麼沒見到它?」
隨著發問,它轉動怪異的頭顱,黑色軀體上遍布的眼珠也隨之轉動,打量樊醒。
樊醒沒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