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幹:「那不行。」
霧燈:「你好維護他們。」
魚幹:「他們都是救助過我的朋友裡麵還有樊醒和我的恩人。你可千萬別起歪心思。」
霧燈對這些事情沒有興趣。魚幹的拒絕讓她起了興趣:「如果我偏要吃呢?」
魚幹是帶著任務去接近霧燈的。他們需要霧燈流露出對食人的興趣。
魚幹懨懨遊回篝火邊上,估摸這兒足夠遠,霧燈聽不見,它立刻興奮地拍打魚鰭:「上鉤了!霧燈從小就逆反,讓她不幹什麼,她偏要去做。她現在要我們給她一個人,當食物。」
樊醒立刻說:「我去。」
白蟾蹭的站起來:「我才……」
魚幹一揮魚鰭:「你倆都別動,她說了,想要人。」
餘下三個人麵麵相覷,餘洲很快反應過來:「那就是我了。我有深淵手記,霧燈傷不了我。」
「你不行。」許青原忽然說,「別忘了,霧燈不認為你是純粹的人。」
餘洲張口結舌。柳英年忽然醒悟:「等等!霧燈說我們之中有兩個人類,指的是我和你?!」
許青原:「她想要的,也正是我和你。」
柳英年臉色慘白,咚地坐在地上。
見他惶恐,許青原平靜一笑:「不必緊張,我去就是了。」
最佳選擇毫無疑問是帽哥,人類,反應敏捷,鎮定,而且能應付霧燈。
「……這很危險。」柳英年結巴,「還、還是我去吧。我反正,也沒有什麼用處,你比較重要……」
「這是必須一擊即中的行動。」許青原直截了當,「你沒資格去。」
霧燈在沼澤對麵等候。她感受到魚幹帶著人站到了沼澤邊上。
泥水中的人臉紛紛退避,讓出一條道路。許青原淌水走過去,終於站在了霧燈麵前。
他想像過霧燈的形態和模樣,但實際見到,仍感覺壓迫感強烈。眼前的肉團沙沙蠕動,她的構造毫不協調、沒有美感,肉條糾纏在一起,整個塊團心髒般不停搏動。
許青原自認是個見多識廣的人,屍體與死亡不知直麵過多少次,但驟然看見眼前這個巨大的怪物,他瞬間便理解,為何「縫隙」的意誌不喜歡這個孩子。
肉團中高高挑起的筋藤,讓許青原想起樣貌醜陋的深海鮟鱇。
此刻,散發微光的女性擬態正站在許青原麵前,上下打量。
「你是兩個人其中之一。」霧燈說,「你為什麼不害怕?你是自願來的?怎麼,你比另一個人更好吃?」
她深深嗅聞許青原身上的氣味,忽然厲聲喝問:「你身體裡藏著什麼東西?」
魚幹登時繃緊骨頭——許青原懷中揣著十幾片樊醒的鱗片!
許青原摘下了帽子,在女性擬態麵前露出後腦勺。他後腦勺上有一條傷疤,蜈蚣一般,縫合的痕跡清晰可見。「是這個嗎?」他問
女性擬態伸手觸碰傷疤。霧燈:「這是什麼?」
「一種監控芯片。」許青原說,「有人把它放進我的腦袋裡,監控我的日常行動。」
「監控?」霧燈重復這個詞語。
許青原向她解釋。霧燈聽懂了:「你很危險。」
「對。」許青原承認,「畢竟我所在的時空,是一個極端混亂、善惡顛倒的地方。任何有能力的人都是危險的。」
許青原幾乎從來不說自己來自何處。魚幹的等人隻知道,他和柳英年、餘洲並非來自同一個世界。時間在過去的某個點上分了岔,許青原所在的世界遍布戰爭、殺戮、災難,他摒棄了人性,才安然活下來。